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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如此，原本兩不相干的人界與魔界，自那以後就成了宿敵，每隔個幾百年就要打上一場。

那妖女的所作所為留給他們的印象不可謂不恐懼。

如果當真讓她重新現世，當年的慘況怕是要重演了。

一時殿內各人心思複雜，也沒人開口說話。

沒多久過後，慕容錦柔帶著柳如雲來到了殿裡。

柳如雲原本正在修煉，忽然被傳喚過來，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慕容錦柔只是叮囑她到時若是掌門問話一定要如實回答，卻又不告訴她究竟要問什麼，她心中疑惑，因此也多留個心眼。

她朝幾個宗主行了禮，朝柳粹縝道：“不知宗主今日叫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柳粹縝身為一宗之主，平時事務繁忙，也沒多少時間與自己孫女相處，加之修士修煉本來就需要清心寡慾，是以他跟柳如雲也沒有幾分感情可言，平時在外人面前，兩人也從不以爺爺孫女互稱。

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孫女，他聲音也柔了下來：“上次你參加中修考試，去往虛無之地召喚妖獸一事，我有些細節想問問你。”

柳如雲道：“宗主問就是，弟子一定如實回答。”

柳粹縝道：“當初在血契塔初次召喚妖獸之時，你可有看清徐言言靈寵的模樣？”

柳如雲一愣，認真回憶了一會，誠實道：“弟子當時看了一眼，只知道是條妖狐，其他的倒是記不太清楚了。”

柳粹縝道：“可與她現在的靈寵有什麼區別？”

柳如雲疑惑道：“不是同一只靈寵嗎？自然是沒什麼區別了。”

“那可未必。”兩儀仙宗掌門人道，“靈寵是同一只，但有何區別你不知道？”

柳如雲搖搖頭：“弟子不懂宗主此話何意。”

柳粹縝嘆了口氣道：“那當時你可有看清楚那隻妖狐有幾條尾巴？”

尾巴？柳如雲暗暗觀察幾位宗主的神色，看他們都一臉凝重，心裡謎團更甚。

為何要問尾巴有多少條？那火狐尾巴不是隻有一條？她想到這裡，忽然心內大驚，當初徐言言將妖獸召喚出來時，那妖狐好像不止一條尾巴。

她當時只是看了幾眼，沒有太過在意，因此具體有多少條尾巴她是不知道的。

然而她知道的是，所有妖狐裡面，只有九尾狐的尾巴是兩條以上的。

但聽說天地之間九尾狐僅此一隻，而且早在千年前就已被封印，又怎麼可能……

柳如雲剎那間就理解了各位宗主話裡的意思。

她心裡有些掙扎，千年前九尾狐之主所做的事蹟她也是從古書記載上看到過的，然而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加之她對書上內容的真實性也保持一定的懷疑，所以並未覺得書上那人人痛恨的妖女有多可怕。

但她知道自己的爺爺他們不這樣覺得，柳宗主等人已活了上千年，親身經歷過第一次人魔大戰，而且也親手與那妖女交過手，對那妖女是既痛恨又恐懼。

如果徐言言的靈寵當真是九尾狐，就算徐言言不是那妖女轉世，為了確保萬一，也絕對會被奪去靈根，性命不保。

她的魂魄還會被抹消掉，從此真正意義上的在這個天地之間消失，或者是被封印在暗無日夜的鎖魂塔內，永生永世不能輪迴。

不管是哪種結果，都太殘忍了些，柳如雲有些不忍心。

她跟徐言言感情一般，雖然同為一個山主門下，但接觸卻不多，然而即使如此，她也覺得，從未做過什麼的徐言言不應該受到如此對待。

而且……

柳如雲閉了閉眼，想起了許青陽的臉。

那日從虛無之地回來以後，他肯定知道了些什麼。

然而他卻沒有揭穿。

柳如雲垂下眼眉，面對著幾位宗主，平靜道：“弟子當時對那隻妖狐並未有多大的興趣，所以也沒有太多關注於它，但如果弟子沒記錯的話，那妖狐應該只有一條尾巴。”

幾位宗主頓時有些遲疑起來。

何芳菲睜大了眼睛，震驚道：“如雲，你說什麼？”

柳如雲重複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妖狐應該只有一條尾巴。”

何芳菲道：“你說謊！”

柳如雲沒有反駁她，只是淡淡道：“我只是根據自己的記憶來回答宗主的話，但如果我的記憶出錯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她看了眼何芳菲，淡淡道，“誰又能保證自己記憶中的事情就一定是真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