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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御凡嘖嘖搖頭,“哇,酒量何止是差,一喝醉就抱著我哭,罵我大壞蛋小壞蛋……”他聳了聳肩,做出一副“exce ???”的表情。
江衍修緩緩笑了笑,“可以想象。”
助理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拉安全帶的功夫,一邊好奇地用餘光瞥後視鏡裡的江衍修,一邊開口詢問:“總裁您今天回哪邊?龍里灣那邊我也已經叫人去打掃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住。”龍里灣那邊裝修是早就完成了的,早幾年買的房子,他一直以為當時是按照婚房的標準來的,雙人床,雙衣帽間,還有預留的嬰兒房。此外還有一間畫室,特別大,他那時候想,江太太肯定是個會畫畫的藝術家,沒成想,裝修完江衍修連去看都沒看一眼,然後就閒置了,所有的傢俱都罩了起來,前兩天接到江總電話的時候,他找人上門清洗,自個兒去監工,瞧見灰塵都落了厚厚一層。
江衍修淡聲回答:“那過去吧!”
“好的,總裁。”
“叫人送些日用品過來,六歲小孩用的。”
“是。”
“順便幫我請個中餐廚師。”
“好的。”
車子已經徹底駛出了林家的宅子,繞過中心噴泉廣場和規整的園林植物叢,很快就到了崗亭,保安出來敬禮示意,然後放行。
九月底的陽光已經不夠熾烈,但依舊明晃晃地燦爛著,下坡的道路上兩排鬱鬱蔥蔥的喬木遮天蔽日,到了主路上,又恢復明朗,回頭去看那裡好像是一個幽森的古堡,其實這處別墅群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光鮮,很多地方已經顯得落後和不合理,經歷過幾次改造,但大體框架和結構是沒法子變的。
但似乎它並沒有顯得多窘迫,反而在時間的洗禮下顯出幾分幽沉的韻味來。
就像某些感情,以為它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消失,面目全非,然而它只是愈演愈烈,發酵成酒,嘗一口就燒喉,越來越清晰,燙印在骨子裡。
林御凡扭頭看了一眼別墅的方向,舔了舔嘴唇,“小景知道會打我的。”
——江衍修真的把林御凡拐帶走了。
江衍修微微偏頭,“我保護你。”
助理驚奇抬眼,連忙又垂下專注看路,印象裡,江總好像從來沒有說過這麼肉麻的話,即便是對小孩子。
林御凡一把扯住他的高定西裝,恨不得眼淚鼻涕都蹭到他身上。
“爸爸!!爸爸你太好了!!”
車子晃了一下,是助理手抖了,他連忙道歉:“抱歉總裁。”
江衍修心情好,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注意看路。”然後低頭看胳膊上掛著的小肉糰子。緩緩笑了笑,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林景嫻在做什麼呢?
她在處理相親後的遺留問題,鑑於她在一個優秀溫雅的男青年面前胡扯八道,導致她如今在老太太面前毫無尊嚴,只能像個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跟在老太太身後賠笑臉。
單身媽媽沒有尊嚴。老太太覺得人家看得起她願意要她就不錯了,畢竟她可不是什麼清純的黃花大閨女了。
她雖然覺得自己依舊優秀得每根頭髮絲都bulgbulg閃閃發光,但是胳膊拗不過大腿不是。
誰讓老太太是媽她是閨女呢!她就是再混也不能跟她媽混吶!
她能安安穩穩在伊斯坦布林待七年,全仰仗老太太仁慈加上她年輕還有折騰的資本。最重要的是前幾年老頭老太太忙事業努力奮鬥發家致富呢沒空搭理她,這幾年林景臣那廝是越來越後生可畏鋒芒畢露了,老頭也不太熱衷殺伐了,越來越有當個退休老幹部養養花弄弄草的心思了,老太太雖然女強人本質不改,但總歸是閒得多了。
人一閒就愛找些事做,給自己單身懷孕的不成器的女兒挽救一下人生可不就成了人生大事。
別的相親也就算了,但齊教授的兒子,對於老頭老太太兩個知識分子崇拜者來看,那可是天賜良緣啊!人中龍鳳啊!嫁給她就嫁到了知識分子家庭,說不定以後能把她薰陶得溫柔賢淑了呢!
……也不怕她禍害得人家知識分子家庭對資本主義培養得兒女產生更深的牴觸和抗拒,這種加深階級矛盾的事,多不利於社會和諧啊!
但她也就在心裡瞎琢磨了,她白扯再多,老太太直接上雞毛撣子了可咋辦,她這一大把年紀了,挨頓打多丟人。
齊太太熱情地攏住了林景嫻的手:“哎呀,小嫻長得可真俊俏,大太太可是有福啦,兒子也那樣優秀。”這是臨走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