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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坐。”
林景嫻身上都溼了,他拖她上來,自然也溼得差不多了,他當著她的面脫了上衣,拉來衣櫃門找衣服換。
林景嫻偏頭嘀咕了一句,“你這人也太不講究了,我好歹是個女孩子啊!”一回頭看見他身上的傷,頓時噤聲了,他沒聽清,側過頭目帶詢問地看她,她又擺了擺手,“沒什麼,我說我有點兒冷。”
他隨手扔給他一件外套。
阿姨把醫藥箱拿了上來,他挑出來棉籤和藥水給她塗傷口。
“我自己來吧!”她說,江衍修看了她一眼,手上動作明確地告訴她——不行。
她坐在他床的邊兒上,他單膝跪著給她塗藥。
先塗了腿,然後塗了胳膊,嘴巴的時候,她別了頭,說:“不用了。”
江衍修直接一隻手卡在了她的下巴上,目光清清冷冷地落在她臉上,“別亂動。”
林景嫻頓時有點兒委屈,抗議了一句:“你這人怎麼這麼□□啊!”
兩個人離得很近,江衍修忽然又湊近她,眯著眼看她,低聲說:“我今天很難受,你聽話點兒。”
林景嫻想起他身上的傷,不吭聲了。
然後默默地拿了藥,讓他坐下來,“我給你上藥。”
他擺擺手,“先洗澡去。”
她去了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套他小學時候的運動服,出來的時候又說給他上藥,江衍修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抬手抱住了她,有些疲憊地說:“我今天,很難過。”
很用力。
林景嫻一邊驚得咬自己舌頭,一邊十分滑稽地在心裡吐槽他,胸都被他壓扁了。
那一年,好像也不小了。
她十四歲,在中學裡耀武揚威,形狀極其惡劣。是所有人眼中的紈絝份子。
每當看到她,大家都有一種——啊,原來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過如此——的優越感。
……
回過神來,幾個長輩已經轉了話頭去說別的事了,但林景嫻忽然覺得有些莫名惆悵了起來。
不敢抬頭看江衍修。
他其實也有對她很好的時候的,但有時她會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愛,或者只是孤獨時候的慰藉。
他是個很孤獨的人,她知道。
飯吃到末了,林景臣回來這桌吃,都是家裡人,隨意些。
林景嫻邊兒上原本坐著周敏赫,她吃到一到被請到隔壁和小姐妹敘舊了,林景臣於是坐在林景嫻身邊。
傭人換餐具的功夫。
林景臣偏頭和林景嫻閒聊了句,“聽說你想去我公司?是不是缺錢了,缺錢就跟我說,不用不好意思。”
“沒。”林景嫻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會不好意思?我謝謝你啊哥!”這真是她今天聽的最大的恭維了。
“哦,難不成你真想去撩個小弟弟,人各個才二十歲剛出頭,你好意思嗎?”
這話她就不愛聽了,“我也才二十多歲!”
“二十八,四捨五入黃土都埋過小腿了。”
林景嫻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壓著聲音吐槽他,“能不能聊天了?你對我嫂子可不是這樣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喊人家心肝寶貝。果然妹妹不如老婆,我知道了!”她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極其不滿的哼!
林景臣瞥了她一眼,“我叫你嫂子心肝寶貝自然人家是心肝寶貝,你除了會氣我,也沒別的好處了!”
聲音雖然壓著,可鄰座都聽得清楚,尤其程黛安,可不害臊嗎?用眼神瞪他,警告他這麼多人看著人呢!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胡扯八道。
——大約是被林景嫻傳染的了,跟她在一塊兒待久了,是會中毒的。
“……”林景嫻扭過問老太太,“媽你承認吧,我是不是撿來的。”
老太太才懶得搭理她,頭都沒抬,“不是,石頭縫裡摳出來的。”
林御凡本來專注在和筷子玩大眼瞪小眼的遊戲,聽到外婆這樣說,扭頭跟江衍修吐槽,“怪不得小景說我是石頭縫裡摳出來的,原來她也是石頭縫裡摳出來的。”
林景嫻:……
老太太:……
江衍修抿唇笑了下,拿巾帕給他擦嘴上和手上黏的菜汁,一副賢夫良父的溫柔樣子,“你不是石頭縫裡摳出來的,你是爸爸媽媽的寶貝。”
“……哦,可是,我沒有爸爸。”林御凡雖然不想提這個悲傷的話題,但是這種顯而易見的錯誤,他是必須要糾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