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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止在他肩上拍拍,臉上笑容既像安撫又像調戲:“要不我再給你看看西洋畫冊?你多看看就習慣了。”
“不用不用不用……”覃晏嚇得連連後退。
謝蘭止樂不可支,連忙將他拉住:“好了好了,開玩笑的,我爺爺奶奶都接受不了,你這個古人當然更不能接受了。”
覃晏聽他說自己是“古人”,心裡有點不得滋味,看向他的眼神都透著點委屈:“這東西可要藏好了,要是你父王看見,少不得一頓家法伺候。”
謝蘭止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太過特立獨行,要放在穿越小說裡肯定是祭天的炮灰命,不過他命好,流雲醫谷的雲四跟他來歷相同,他倆的身份在醫谷師兄弟那兒不是秘密,而當今皇帝就是流雲醫谷的二公子,是覃晏的二師兄,這皇帝對師門護短得厲害,他跟著沾光,只要他不玩造反,就沒人敢拿他怎麼樣。
覃晏強行將心思從石膏像上移開,問道:“運來這麼多東西,你打算怎麼做?”
“我準備出一部作品集。”謝蘭止豪情萬丈地一揮手,“名字就暫定為——古代眾生像!”
“眼下第一步要做什麼?”
“第一步嘛……招攬模特兒吧。”
覃晏知道“模特兒”的意思,以前謝蘭止在醫谷時給他畫過畫像,讓他站就站著、坐就坐著,那時候就給他解釋過,現在謝蘭止說要畫“眾生像”,那模特兒自然不止一個。
覃晏好奇地問:“要怎麼招攬模特兒?”
謝蘭止湊到他耳邊:“你猜?”
覃晏比他高半頭,稍一垂眼就看到謝蘭止又長又翹又濃密的眼睫毛,那眼睫毛像小刷子似的,一扇一扇刷得他心裡直癢癢,他有點呼吸不暢:“猜……猜不到。”
謝蘭止嘿嘿笑了一下:“我先畫幅畫。”說著就喊下人給他擺畫架、釘畫布。
覃晏見他胸有成竹,就沒再多問,站在一旁看他準備,因畫布特別大,他以為要忙很久才能畫完,沒想到謝蘭止拿著把大刷子蘸上顏料“刷刷刷”幾下,又拿著支粗畫筆在上面“刷刷刷”寫了幾列大字,就大功告成了。
看著畫布上的死亡配色,自認還有些審美的覃晏:“……”
翌日清晨,王府角門再次開啟,遠處近處的人探頭探腦,就見裡面拉出來一輛馬車,隨後謝蘭止與覃晏並肩走出來,先後登上馬車。
周圍的人頓時激動起來。
“雲三公子也出來了!快快快,快回去稟報主子,就說雲三公子今日出門了!”
“不是說謝公子要閉門作畫麼?怎麼出來了?”
“那就不知道了……哎哎哎?那馬車怎麼瞧著怪怪的?上面是寫了字嗎?誰識字的?寫的什麼?”
“好像四面都寫了,走!跟過去看看!”
王府的馬車從出門開始就備受矚目,周圍很快就多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只見馬車的車廂四壁上粗曠地刷上醒目的顏色,幾列大字在底色的襯托下簡直要跳出來刺瞎人眼。
路邊書生搖著摺扇對著車廂念道:“想要謝蘭止給你畫畫嗎?心動不如行動!快來報名吧!”
唸到最後,書生的摺扇險些拿不住摔到地上。
酒樓上有早起的文人雅士也在看熱鬧,坐在視窗對著車廂指指點點:“謝公子怎麼……怎麼變得如此……”
……一言難盡。
謝蘭止看看外面人群的反應,得意地放下簾子:“驚訝吧?還有更驚訝的呢。”
覃晏看看擺在他腳邊的音響,欲言又止。
謝蘭止笑眯眯地按下音響開關,頓時,響亮的廣告聲響徹大街小巷。
“京城誠王府,京城誠王府,最窮商鋪,如意布樁倒閉了!掌櫃謝黃鶴吃喝嫖賭,欠下了35萬白銀,帶著他的小妾跑了。我們沒有辦法,拿著小主子畫作抵月錢。原價都是三千多、二千多、一千多黃金的畫作,通通二十兩白銀,通通二十兩白銀!謝黃鶴你不是人,我們辛辛苦苦給你幹了大半年,你不發月錢,你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蘭止已瘋。
馬車搖搖晃晃,繞著京城轉了一大圈,僅半天功夫,謝蘭止打出來的廣告就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尋常百姓,沒有人不知道謝公子驚世駭俗的壯舉。
在外遛鳥的誠王聽到訊息後氣得差點把鳥毛拔了,周圍的鳥友全都露出關懷同情的眼神,湊過來七嘴八舌地為他打抱不平。
“豈有此理,那叫謝黃鶴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