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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誠王府裡的主子下人們都早已陷入沉睡,就連守在各個角落的護衛都有些難抵睏意,一個賽一個把頭點得像啄米的小雞。
覃晏睜著眼躺到現在,實在躺不下去了,便躡手躡腳地下榻穿衣,穿好後又輕輕坐回榻邊,低頭看著被表白後毫無心理負擔睡得雷打不動的謝蘭止出神。
謝蘭止說他本人和這副身軀長得很像,不知道究竟是何模樣,他想象著這樣一張臉頂著乾淨利落的短髮,穿著當朝人想都不敢想的短袖汗衫和短褲,背上背個畫板,在車水馬龍的街頭無憂無慮的慢慢蹓躂,想著想著就覺得心裡一片柔軟。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謝蘭止的臉上輕輕碰了碰,謝蘭止嘴角動了動,依舊睡得一臉人畜無害,他看著這張臉又出神許久,終於依依不捨地起身,放輕腳步走出外間,悄無聲息地開啟門走出去。
新帝登基已有一段時日,如今京城局勢已穩,誠王府的護衛比以往少了些警醒,完全沒察覺到牆頭有人鬼影般飄過。
覃晏輕輕鬆鬆出了誠王府,一路趕往城西某座大雜院,越過牆頭進入院子後直奔西廂房,抬手在門上敲了敲,見裡面無人回應,又加重力道。
過了一會兒,有人罵罵咧咧過來開門,一抬頭看見是覃晏,愣了一下,不可思議道:“雲三公子半夜來寒舍有何貴幹?”
覃晏臉色微紅,好在夜幕中只有幾點星子,沉沉夜色將他異樣的神色掩飾得很好,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孫先生,能否進去說話?”
孫先生曾病入膏肓,是被覃晏救回了一條命,救命恩人開了口,哪有不應的道理,就連忙將他請進去。
直到大門關上,覃晏才好意思道明來意:“我記得孫先生擅長……擅長易容……”
孫先生一臉恍然,倒了一盞茶推到他面前:“雲三公子想要易容成什麼模樣?年齡幾許?是男是女?”
“不不不不……”覃晏連忙擺手,頓了頓,略有些不自在道,“你可會做那種以假亂真的肌肉?”
“啊?”孫先生摸不著頭腦,“雞肉?是要煮著吃還是烤著吃?”
“……咳咳!”覃晏被剛喝進去的水嗆到,臉漲得通紅,磕磕巴巴道,“我說的是人身上的……胸肌、腹肌……”
孫先生恍然大悟,只是疑惑更深了,完全搞不懂救命恩人要這玩意兒做什麼,緊接著就聽覃晏此地無銀地解釋道:“我有些怕冷,想在身上貼一層那樣的……肉,不知孫先生可不可以……”
孫先生一臉呆滯:“可以!可以可以!”
覃晏鬆了口氣:“那有勞孫先生,我就在這兒等著吧。”
孫先生:“……”
不是,您這麼著急的嗎?
覃晏坐在椅子上如老僧入定,一副拿不到貨就不走的架勢。
孫先生欲哭無淚,連忙起身打著哈欠抹著眼淚跌跌撞撞奔向後面的小作坊。
天將亮時,孫先生眯瞪著眼回來,手裡拿著一包做好的肌肉,覃晏還是那個坐姿,眼神精亮地看著他,瞧著是半點瞌睡都沒打過。
孫先生撐開雙眼強打精神道:“有勞雲三公子脫衣。”
覃晏擺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貼。”
孫先生求之不得,趕緊雙手將東西奉上,見覃晏要付銀子,就趁著拒絕的由頭直接將他推出門外:“使不得使不得,又不花幾個錢,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一點小忙而已,雲三公子不必如此客氣,趕緊拿著回去吧。”
說完迫不及待地關上門,轉身衝進臥房,一頭扎進被窩裡。
覃晏拿著那些肌肉,美滋滋地回了誠王府,回去的時候謝蘭止換了個睡姿,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他湊近看了看,轉身去了淨房,關上門點上燈,“窸窸窣窣”一通忙活,終於把肌肉貼好了,貼完後又對著鏡子前後左右照了照,滿意的神色中略含幾分羞恥,這才將衣衫重新穿好。
如今天熱,內衫外衫都是穿的寬鬆的,這會兒身材變得壯實了,衣衫也仍舊穿得下,只是行動間稍有些緊繃,隱隱襯得下面鼓鼓的。
覃晏越發覺得羞恥,捂著極速劇烈的心跳把燈熄了,重新回到臥房,在謝蘭止身邊躺下。
經過一番折騰,天已經矇矇亮了,謝蘭止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嗓音微啞:“三兒,我去噓噓。”
謝蘭止緊了緊嗓子:“……哦。”
謝蘭止從他身上爬過去,下了榻摸索著去了淨房,覃晏在榻上翻來覆去地煎熬著,心裡尋思著待天明後怎樣跟他開口提“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