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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房卡,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等電梯,電梯門開,姜畫剛準備往裡面走,就被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小姑娘撞得趔趄,幸虧被傅思眠眼疾手快地扶住,姜畫才不至於摔倒。
撞了人的小姑娘也嚇了一跳,有些慌張地不停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然後迅速地蹲下去替姜畫撿起被撞掉的手機。
小姑娘仔細檢查了下,因為手機被矽膠手機殼抱著,似乎並沒有什麼是,她鬆了口氣,趕緊將手機還給姜畫。
趁著小姑娘抬頭,姜畫這回倒是一眼認出她就是張柔。
只是和前幾次見面總是靦腆笑著的樣子不同,姜畫注意到張柔的眼睛有些紅,像是剛剛哭過。
姜畫對張柔有好感,明明只是點頭之交,但偏偏之前每一次她都給予她善意,姜畫忍不住關切地問她:“你還好嗎?”
張柔搖頭又點頭,姜畫一時沒搞懂她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她還沒繼續開口,目光就落在了張柔身旁的銀色行李箱上。
現在《歸去》拍了不到三分之一都,張柔一個化妝學徒完全沒有理由在現在離開,那麼姜畫能想到的解釋就是私事,聯想到她紅彤彤的眼睛,姜畫抬手在她背上安撫地拍了拍。
“是家裡出事了嗎?”
張柔繼續搖頭,姜畫以為她是不想說,也沒再繼續問,而是看著她眼眶裡蓄滿的淚水從包裡拿了張紙巾遞給她。
年紀本就不大,又是一個人無依無靠地在外打拼,此時被人這麼一關心,張柔藏了一整天的委屈盡數往外冒,眼眶越來越脹。
她覺得有些丟人,仰著頭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才對著姜畫開口:“我以後應該不會待在劇組了。”
姜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知道張柔的話還沒說完。
“今天早上我闖了禍,師傅說要開除我的學徒資格。”說這話的時候張柔嘴角微微帶著笑,話語之間也並沒有對師傅的埋怨。
聽她說著,姜畫回想起她早上開工之前張柔把一整箱化妝品摔到地上的事情,以那個化妝老師的脾氣的確幹得出來將學徒開除的事情。
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張柔這種早早出來謀生打工的生活,但姜畫知道她的生活應該不太容易,頓了頓,姜畫開口:“你想好接下來去哪裡了嗎?”
在姜畫的印象裡,張柔一直像懸崖頂上拼命開滿整片山峰的野百合,無論什麼時候見她,她都是樂觀地笑著,這還是第一次姜畫在她明媚的臉上看到一種叫做自悲自憫的表情。
張柔有些自嘲地揚了揚嘴角,眼裡的光一點點滅掉,好一會兒才認命地說:“大概是回家聽父母的話嫁人吧,這樣收到的彩禮就能供弟弟讀大學了。”
她有些豔羨地看向姜畫,這個從小就長在陽光下,被精心呵護著的姑娘。
人生來就是天生不同命的。
望著姜畫精緻的五官,張柔鼓起勇氣上前抱了抱她,不過她很快就退開,重新一臉靦腆地笑著:“謝謝你的關心,再見啦!”
張柔說完拉著行李箱繞過姜畫。
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她清瘦地背影,姜畫忽然就有些心疼這個跟她不算熟的姑娘,小跑了兩步追上她,姜畫握住她行李箱的拉桿。
張柔不解地抬眸。
“你願意當我助理嗎?”
姜畫的聲音不算小,除了張柔,傅思眠也聽見了,雖然她也同情張柔,但是在聽到姜畫突然說要留她做助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驚訝。
見張柔沒反應,姜畫以為她是不願意,想到自己這樣貿然問別人願不願意做自己助理的確有些冒昧,她有些不安:“張柔……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張柔在消化了姜畫話裡的意思之後,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心裡激動,“真的可以嗎?”
見她沒有誤會自己的意思,姜畫笑著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她隱隱有點不好意思,同張柔解釋:“我現在可能沒什麼名氣,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棄。”
張柔怎麼會嫌棄,姜畫朝她伸出了一隻手,讓她不用被父母逼著走進痛苦的深淵,她趕緊搖頭,“姜畫,我願意當你助理。”
聞言,姜畫回頭看著傅思眠,俏皮地眨眨眼,意思是詢問她自己是否可以讓張柔當自己的助理。
傅思眠將張柔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她看人準,這個張柔看上去倒是沒什麼心機,讓她做姜畫助理無可厚非。
不過她也沒立即鬆口,細跟高跟鞋的鞋跟在地上點了點,不急不緩地開口:“讓她做你助理可以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