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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心情好了些,便願意多說些話來嘲諷他了:“不會。”他欣賞著仲煜城細微處的表情變化,語速仍是不急不緩:“您曾告訴我,您只接受那一個鄭星洲,除此之外,都是塵埃。”
“同樣,我只愛我自己。”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神情平靜的仲煜城道:“除此之外,都是螻蟻。”
他嘴角微彎,帶著幾分禮貌性質的笑:“您所作的一切,不過是曾經我對您做過的那一切,甚至不及我所付出的一二分。”
他邁步朝前走去,與仲煜城擦肩而過:“我記得一月之期還剩24天?”
仲煜城跟在他身後,有些好奇他想去的地方。
“太久了。”理智低聲道。
腳下步伐不停,朝著他的目的地前進,最終停在了書房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仲煜城:“還有什麼事嗎?”
“你有事?”仲煜城本不該這麼問,但是他真的想不出對方會有什麼事需要他避開。意識到這一點,仲煜城才恍然發現了另一個重點。
星洲跟在他身邊,卻從來沒有自己的生活,他只能追逐著仲煜城,就好似向陽而生的向日葵,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生活。
他不是有意讓星洲如此,但從他們簽下合同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對方的生活裡只能有他,而沒有別的重心。
原來如此。
仲煜城垂下眼,掩去了心底的酸澀,他從未注意到過,因為他的理所當然。他從未想過,他未曾見星洲的時候,星洲是不是被困在了這裡。
他當然不需要想,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段關係的享受者,而星洲是付出者,他用無窮無盡的喜歡和付出來抹平了他們之間的差距,讓他喜歡上了他,讓他品嚐世間最美的情感,讓他變成另一個人。
然後來付出代價。
我遠沒有星洲愛我那般愛他。毋庸置疑,毫無疑問。
理智將他眉宇間露出的幾分懊悔和痛楚細細品嚐,才漫不經心的道:“希望您能保留一絲道德底線。”他伸手推開門,意有所指般道:“但您做出什麼,我都不意外。”
“畢竟您是貴族的榮光,尊敬的公爵大人。”伴隨著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鄭星洲消失在他眼前。
仲煜城看著那扇合攏的房門,神色平靜,讓甲一有些心驚膽戰。
他第一次發現,鄭星洲的洞徹原來還能體現在話語上,一刀刀都往最柔軟的地方捅,捅完還要轉轉刀子,確保刀刀見血。
光是旁聽,他就已然覺得家主簡直又壞又渣,還沒有道德底線,簡直是……足夠被放到星網上嘲諷一萬年的渣男典型。
這大概就是,愛你時你放個屁都是香的,不愛你時,你先邁哪隻腳都是錯的,的典型表現了。
他與家主站的位置不同,聽出來的感受也不同。
他能窺見家主的懊悔和愧疚,但於他而言,鄭星洲所說的話,不過是因為他如今不愛家主了,曾經的缺點便清晰可見,令人厭惡。
仲煜城並沒有想那麼多,他收拾了下複雜的心情,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帶著甲一轉身走到了他常去的另一間書房,低聲吩咐他將之前鄭星洲的行蹤記錄傳送給他。
甲一有完整的關於鄭星洲的日常彙報表,倒是沒什麼難度,他遲疑的是,對方才剛說完讓他尊重下隱私,這轉眼就要仔細研究人家以前的一條條記錄,是不是不太好?
仲煜城察覺了他的停頓:“怎麼?”
甲一在星卡螢幕上傳送了檔案,出口的話一轉,試探道:“鄭先生那邊需要派人看著嗎?”
仲煜城接收了檔案,沒有遲疑:“不用派人了。”
甲一領命,又琢磨起了家主這是想幹嘛?難道是打算透過知己知彼來一招制敵?
回想起主人格的鋒利言辭,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這麼說有些大不敬,但是……家主在對方面前真的沒有還口之力啊,簡直被對方按著反覆的捅刀子。
慘,太慘了。
仲煜城仍然不知道他在瞎想什麼,他瀏覽速度飛快的閱讀著這幾個月的記錄,慢慢皺起了眉宇。
除去他與星洲在一起的事項安排,大多數時間星洲一個人的記錄都是瀏覽星網,看經典影片,以及玩星網的外接遊戲。
鮮少有幾行不一樣的記錄是星洲跟葉修遠或者韓易的影片聊天。
這幾行在後面的記錄裡越來越少,最終再也沒有出現。
仲煜城瀏覽完了檔案,眉宇不自知的皺成了一團,心情肉眼可見的糟糕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