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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皆知,人都是視覺動物。
仲煜城長的好看,又天然站在食物鏈頂峰,正常人在他面前維持自己的自尊都很辛苦,更不要說為了這種他們壓根得不到的榮譽感到憤怒。
當然,鄭星洲不憤怒,只是自覺已經到了死期的他,終於敢把這件他早就想說的事情,提出來了。
一生都慫的人,往往在不慫了之後,變得十分可怕。
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那這世間就沒有什麼值得他害怕的東西了。
仲煜城察覺到了什麼,停在空中的手一頓,目光忽而飄到了鄭星洲臉上。
鄭星洲嚥了口口水。
風起時,樹上的葉子最先察覺。
就好似此刻,眾人紛紛抬頭看他,連韓易都從自己的世界裡脫離出來了。
鄭星洲又咽了口水,才開口:“我很久之前就想說了。”剛出口的話有幾分澀,但很快就順滑了起來:“先生,我不敢說我們是平等的,但是你要尊重我呀。”
起風了。
甲一開始真的懷疑鄭星洲被那腦幹部分的陰影影響了思維能力。
他剛才說了什麼?
他有意識到他在跟誰對話嗎?
他是在要求,星盟四分之一的實際主宰者,幾千年貴族秩序的維護者,星盟唯一一位世襲公爵,歷經數千年風雨仍屹立在黑暗中的仲家掌控者,尊重他?
識大體
二樓的平臺陷入了某種意義上的真正沉默。
甲一不是說鄭星洲不能這麼要求, 但是他懷疑鄭星洲知不知道自己提出這個要求本身就是對家主的不尊重?
當然,星盟法律的第一條法規規定:泛人類聯盟光芒所照射之下,人人平等。
但是就好似貴族的超然地位一般, 階級無所不在。
甚至在星盟更根深蒂固。
平民接觸不到貴族的圈子,貴族接觸不到大貴族的圈子。
而大貴族接觸不到仲煜城。
而現在,有個人, 在仲煜城面前,對他說, 你要尊重我?
甲一將那口涼氣咽在喉嚨裡,不敢猜測家主此刻的心情如何。
最先提起這件事的韓易已然成了局外人, 他看著說出驚天之語的鄭星洲, 便是之前那般想揭穿對方的真面目,如今也忍不住擔憂了幾分。
他倒不覺得boss會遷怒,他甚至懷疑boss根本不具備遷怒的能力,boss將一切都劃分的乾乾淨淨,每個人犯的錯就是錯,對就是對,黑白分明, 賞罰並行。
往往會讓人下意識遺忘他的年紀, 心悅誠服的拜服在boss腳下。
但貴族的尊嚴不容褻瀆, 誰又知道他會在這種無禮的要求前作何反應呢?
·
話已出口, 狂風驟起。
鄭星洲並不擔憂後果, 左右不過一死,何須擔憂?
他甚至挺直了背, 看向微微皺眉的仲煜城。
仲煜城在最初的驚訝後,不可避免的升起了被冒犯的憤怒,他以為他是誰?
但就好像韓易對他的信任一般,他從不遷怒,他壓抑了慢慢沸騰的憤怒,臉上泛起一個難得出現的假笑:“你是說,我不夠尊重你?”
瞧這個標準的假笑,鄭星洲甚至懷疑貴族們上的第一堂課就是如何假笑。不然怎麼能做到所有人的假笑都一模一樣?連個弧度都分毫不差?
鄭星洲不僅沒有在他面前退縮,甚至還欣賞了一番他的假笑,開口時亦毫無畏懼:“是的,先生。”
仲煜城冷靜了幾分,憤怒仍未緩解,但他現在有閒心來好奇他哪來的勇氣說出這番話:“我以為……”
鄭星洲十分爽快的打斷了他的話,成功看到仲煜城本就高昂的氣勢又翻了個倍,好似巨浪高高揚起,隨時都會拍下一般。
“先生你這般好像在召喚寵物一般喊我過去。”他做出那個招招手的手勢,毫無畏懼的直言道:“我不喜歡,我覺得這樣讓我很不舒服。”
巨浪微微席捲,似乎下一秒就要拍下,又生生停住了下降的趨勢。
仲煜城微微一愣,順著鄭星洲招招手的動作,將目光落到了鄭星洲手上,他的指甲劈開了,露出底下粉嫩的肉,以及乾涸的血色。
鄭星洲做的這個動作本該是學了仲煜城的那個動作。
但鑑於大家都知道,這個動作在氣勢雍容的仲煜城做出來,絲毫不違和,甚至還有幾分華麗。
但是鄭星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