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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煜城的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他,帶著熟悉的目光,眼神裡好似什麼都沒有,又好似有著無盡的脆弱,直擊心靈。
當初就是在他這副表情下,鄭星洲一時理智下線,心軟的改了口,落到了現在入住仲煜城臥室的地步,這一次,他說什麼都不會再……
仲煜城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明明只是一個動作的改變,卻讓鄭星洲察覺出幾分失落和孤獨來,他的心臟輕輕擰了下,透出些酸澀來。
雖然仲煜城看著無所不能,但實際上……
鄭星洲遲疑了下,實際上也確實是無所不能啊。
酸澀並沒有因為他的想法而停止,反而一縷縷滲透進了血與肉之中,讓鄭星洲忍不住想安慰下他。
他現在雖然無所不能,但是他也曾經有過小可憐的時候啊。
鄭星洲熟練的在記憶裡找出對方大學時候的模樣,醜小鴨沒有變成白天鵝之前,默默無聞,遭人嫌棄,被人欺辱的處境。
讓他心軟到一發不可收拾。
他一定很缺愛,一定很渴望被關心,不然怎麼會在我要拒絕的時候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鄭星洲不擅長腦補,但是這種素來強大的人突然的軟弱,瞬間擊中了他的心臟。
尤其是聯想到對方小時候的處境和遭遇。
仲家上一任家主,流連花叢,換情人的速度比換衣服的速度還要快,一任任的交往物件住進祖宅,其中有兩任,甚至在生下兒子之後仍被上一任家主捧在手心裡。
而這時候,因為他一時興起,一夜風流生下來的孩子,就好似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物件一般,在慢慢長大的過程中,變得顯眼,又在磨礪中,復歸平凡。
鄭星洲想到這茬,心就徹底軟了下來,所有的強大都是源於磨礪,如果不是這般,誰又願意被逼著武裝自己呢?
給自己套上了奇怪濾鏡的鄭星洲,再看仲煜城,只覺得對方心裡一定很難受。
畢竟,得不到喜歡的人,甚至連給喜歡的人獻殷勤的機會都被拒絕了。
這對一個備胎來說,是多麼的痛苦啊!
資深備胎如此想到,渾然不覺,自己的濾鏡有些奇怪和過度。
仲煜城哪有他想的那麼慘,或者換句話說,他哪有資格去同情仲煜城。
強大者對弱小者的同情叫施捨,弱小者對強大者的同情叫自作多情。
仲煜城之所以能變成如今的模樣,就是因為,他拋棄了過去的自己,將一切化作強大的底氣,方能在仲家站穩腳跟,踩著兄弟的血成就了仲家第一任反殺當代家主的傳奇。
他一步一步走過的道路,鑄就如今的他。
鄭星洲不這麼想,眼前的仲煜城神色中透出幾分脆弱,垂下的睫毛每一根都有他的故事,似乎在訴說著他的求而不得,他的無可奈何,他的在意。
又叕被仲煜城的表演輕而易舉的帶偏了的鄭星洲,眼神裡泛出幾分心疼,伸手握住了仲煜城的手,微微用力,輕聲道:“你別傷心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我……”
發覺自己差點又要順口說出刷好感的情話的鄭星洲險之又險的嚥下了那句“我陪在你身邊”,生生改口道:“我要去睡覺了,你要一起嗎?”
……
在突然尷尬的氣氛中,鄭星洲驚慌失措道:“我是說……你要看著我睡嗎?”
仲煜城忍住到了嘴邊的笑意,壓低聲音,低音炮緩緩流淌,輕易的安撫了他的驚慌失措:“我陪你。”
陪你走過今後的每一天。
我的,星洲。
驚喜
鄭星洲居然真的睡著了, 備註,在仲煜城謎一樣的注視裡,睡著了。
他原以為有旁人看著,會難以入眠,但沒想到,不僅很快就睡著了,甚至,還睡得很香。
簡直是恥辱。
鄭星洲揉了揉臉, 飄著腳步,吃完了早飯。所幸仲煜城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並沒有出現, 不然早上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昨晚那謎一般的濾鏡的鄭星洲, 很有可能在惱羞成怒的狀態下,做出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鄭星洲繼續飄著回了主臥的女主人室,路過公用的客廳, 腳下不由一愣,目光在沙發和茶几上晃了一圈,回憶起昨晚仲煜城看的那本書,厚重的純手工製品。
他腳下一頓,默不作聲,悄無聲息的跟著他的乙十一就也停下了腳步, 將目光注視到鄭星洲臉上。
平時素來是甲一跟著鄭星洲, 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