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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很好,月光把天空照得像是藍藍的墨水。
喬以莎發著呆,喃喃道:“你除夕夜打算怎麼過啊?”
他說:“跟平時一樣。”
喬以莎說:“守歲嗎?”
洪佑森:“守,到十二點,然後我爸就睡了。”
喬以莎尋思片刻,一個想法冒了出來。“我們店新年有派對,要不要來?”她笑起來,小聲說,“等你爸睡了,偷偷過來。”
他沒有馬上回答,喬以莎勸說道:“來玩一會嘛,多無聊啊,大過年的那麼早就睡覺。”
洪佑森靜了兩秒,說:“好。”
…
於是喬以莎對bly的新年派對重新燃起了興致。
她第二天早早趕去店裡。今年沒有她的監督,柳河把店裡佈置得大紅大綠,大藍大紫,又在每個桌子的酒單裡插了枝黃色菊花,各種顏色堆在一起,鬧夠了眼睛,又有點詭異的和諧。
喬以莎震驚於柳河的審美,轉悠一圈,也不打算做什麼更改了。她去檢查了酒單,又視察一圈庫房,讓主廚把肉品分量再增加兩成。
不管柳河把bly裝飾得再怎麼不像話,每次過年,bly都照樣爆滿。
柳河做生意很有自己的想法,別家店都是趁著過年沖沖業績,只有他們,大過年全場酒水一折起,等於白送,倆月業績都陪他玩進去。
新年夜到了。
當晚,喬以莎好好準備了一番,傍晚時出門,到店七點多,門口已經擠滿了人。
她繞到後門進去,撥開人群去吧檯,阿吉見她,眼前一亮。
“姐你今天可以啊!”
喬以莎被擠得心情全無,皺著眉頭坐在吧檯椅上,掏出鏡子檢查髮型。
阿吉說:“不過大過年的你還穿一身黑,太不吉利了吧。”
喬以莎不耐地扣上鏡子:“閉嘴,酒!”
周圍太吵了,說話都得喊著說。
她今晚的確精心打扮了,一身黑色禮服,勒緊腰身,垂掛著散發金屬光澤的小珍珠項鍊。她戴了一雙過肘的黑色長手套,手臂修長流暢。頭髮也花了很長時間打理,打著彎落下臉頰。她今晚難得化了濃妝,一身黑更顯出嘴唇深紅濃郁,吸引眼球。
阿吉調製一杯酒放到她面前,在震耳欲聾的電音聲中朝她喊:“姐你今天真漂亮!”
喬以莎剛要拿起酒,被人搶了,柳河熱得直冒汗,端了酒一口悶了。一轉頭,看到冷若冰霜的喬以莎。他上下打量她,轉頭命令阿吉:“給她來杯莫斯科的騾子!”他朝喬以莎比劃一個大拇指:“給勁!”
喬以莎指著他們倆:“我今天要不是做了新發型,你們都得死!”
柳河攬住她:“走,玩去!”
喬以莎一掌推開他:“滾!沒空!”
她把柳河趕走,自己坐那喝酒,一邊喝一邊看時間,等著十二點的到來。柳河幾次叫她去吃東西也不去,全身心投入婀娜多姿的擺造型中。她半倚在吧檯上,有事沒事給看看手機,發發簡訊,然後就看著舞池裡的男男女女發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突然之間,她腦中晃過一瞬的震顫,像有人在她腦海裡撥弄了琴絃。
她緩緩直起身,轉頭看向正門方向……
她的第一道警戒線立在bly店門口右手邊的十字路口。
喬以莎凝神,眼睛微眯。很快,她的耳朵像蒙上了一層膜,隔絕了周圍的吵鬧,她聽見一聲一聲,清晰的烏鴉啼叫的聲音。
手裡酒杯落到吧檯上,她低聲罵了句:“草,真他媽會找日子。”
阿吉見她嘴裡唸叨,問:“姐你說啥呢?”
喬以莎沒回答,酒杯推給他,離開吧檯,撥開人群朝二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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