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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索輕聲念:“shivaratri……”
德西問:“那是什麼?”
鄔索輕聲說:“希瓦之夜。”
在剛剛喬以莎被他帶走的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他們的房子朝向的正是吉羅娑的方向。
那是希瓦,一個人類神明的居所。
這些人類的故事,跟狼人們一起,世世代代共生在這片土地上。
鄔索說:“傳說希瓦是一位仁慈的毀滅神,是純潔的自然之王,他同時掌握生殖與滅亡,創造與破壞。‘shivaratri’是希瓦迎娶神妃雪山女神帕爾瓦蒂的夜晚,從此原人與原質結合,他們彼此圓滿。”
…
她上前擁抱他,他的強大讓她化成一股水,流淌在群山之間。
牆壁上,通體漆黑的神明睜著大眼看著她,背後的業火熊熊燃燒。
…
德西說:“我不認識他。”
鄔索摸摸他的腦瓜。“我也不認識,這是人類的文明,人類善於幻想,他們創造的希瓦神與我們的始祖很像。”
德西:“哪裡像?”
鄔索說:“他們同樣強悍,並且深情。”
…
她想過很多次,愛情真正的初始是什麼樣子,然而真的到了這一刻,她把一切都忘了。
她甚至忘了自己,他們靈魂相通,她掌控著他,他駕馭著她。
他們又回到了黑暗中,他們受到萬物的祝福與滋養,從一粒種子,慢慢膨脹到無窮極。
無限的滿足感賜予了她無限的力量,她本能地開始創造新世界。
天邊首先出現一輪巨大的圓月,因為他說過那裡應該會有很美的月亮。
緊接著他們身下生出皚皚雪山,因為他說過他們要去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所有的潛意識都在這一刻幻化了。
帶著花香的雪片漫天飛舞。
每一座山巒都是他端坐的姿態。
她的身體開始發燙,遙遠的雲端響起哭泣的長歌,冰塌雪崩,汗水從她髮絲間墜落。
…
就在他們渾然一體之際,遠方忽然傳來一聲狼嚎——
平衡被打破,喬以莎猛吸一口氣!
幻影在一瞬間褪去,現實撲面而來。
他強有力的身姿覆在她身上,重得她喘不過氣,強烈的撕裂感從身下傳來,她人像甘蔗一樣被從中折斷。
“天……”
他並沒有聽到狼嚎,也沒有被她的叫聲打擾,他的專注度遠遠高於她,意識仍在停留在幻境之中。
“等等、疼疼疼……草!”喬以莎徹底醒了,她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冷汗熱汗混在一起。“你醒醒、醒醒!我的媽呀——!”
他抱著她,就像當初喝魔藥的那天一樣,身體流淌藍色的光芒,他的頭髮褪了色,不是莫蘭那種蒼老的灰白,他的白髮很粗很硬,透著光澤,手臂和後背也生出白色鬃毛,光點通達周身,體格隨著律動一點點變壯。
這可要了她親命了。
兩人現在完全處於兩個次元,他聽不到她的聲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節奏裡。喬以莎下腹疼得要死人了一樣,她雙手抓住他頭髮,使勁往後薅,然而一根毛都扯不掉。
來不及感嘆他的髮質,他每上頂來一下,為了緩解疼痛,她就要大口呼個氣,幾次下來,供氧量明顯不足。
她緊緊壓著自己發脹的太陽穴,一時分辨不出是上面更難受還是下面更難受。
他今天唯一跟之前那次不同的是他不再冒寒氣了,他熱得滿屋子全是水汽,跟桑拿房似的。
疼是不可避免的,但偶爾也有那麼一下子的觸電,讓她忍不住仰脖嚎一嗓。但這跟他們最初於幻境之中的美好享受不可同日而語,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喬以莎已經呼吸困難,痛不欲生。
她像個妊娠的少婦,抓住洪佑森的肩膀,竭盡全力穩住心神,希望能靜下心來找回剛剛的狀態。
“天……天天天……hold on!不不不、不行、草!……真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嗝——!”
求生的本能讓她放棄了面子,伸手去夠衣服,哆哆嗦嗦地拿出莫蘭那瓶紅色試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喝了下去。
果然是草莓味的。
藥水入口很甜,後勁十足。血族的試劑延續了他們一貫冰冷風格,一道寒流順著嗓子落入肚子,猶如冰川下滑,無形中緩和了洪佑森的滾燙。
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