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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帕手肘搭在桌子上,輕輕拄著臉,問道:
“你是圖安的伴侶?”
桌上的燭臺點亮了昏暗的地下室。
血族不管何時都講求情調,燭臺旁擺著一瓶小花束,被燭光照得嬌豔欲滴。
“你是圖安的伴侶?”
加斯帕以這句作為開場白,喬以莎自然而然地拿起範。
“沒錯,正是在下。我勸你們早點把我放了,否則等阿森找上門來,一口咬死你們。”
加斯帕淡然地抿著他的薄嘴唇。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抓他嗎?”
喬以莎:“當然是因為窺伺他的美貌。”
加斯帕:“沒錯,我們要做的是一項偉大的事業,關係到血族的未來。”
燭光優雅跳躍,兩人就這麼驢唇不對馬嘴地聊了起來。
“我警告你最後一次,快放我走。”
“莫蘭這個人做事向來優柔寡斷,等他想好辦法,圖安早就見上帝了。”
“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他明明知道圖安的力量來源於心臟,我們又有足夠的技術將他的心臟移植到我們的族人身上,可他就是不動手。”
“……”
“比起血族他更適合去領導動物保護協會,這種婦人之仁真是令人作嘔。”
“………………”
喬以莎不說話了。
她小心肝又開始打顫了。
“不過……”加斯帕話鋒一轉,又說:“你出現了,那情況就有所改變了,你降低了事情的複雜性,現在我們可以嘗試更多可能了。”
他看向阿方索。
“我聽說狼人是對伴侶非常忠誠的生物。”
“是這樣的。”
“選定了一人就不會再變。”
“沒錯。”
“真是難以置信。”加斯帕搖了搖頭,“多麼陳腐落後的價值觀。”
喬以莎不樂意了。
“說什麼呢?從一而終懂不懂?誰陳腐了?誰落後了?”
加斯帕:“你們早晚過得死氣沉沉。”
喬以莎:“呸!”
阿方索笑著說:“狼人跟血族不同,沒有永恆的生命,他們在厭倦之前就已經告別對方了。”
加斯帕疊著腿,兩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看著喬以莎。
“他為什麼會選中你呢?”
喬以莎冷笑:“因為我聖潔又美麗。”
加斯帕:“……”
喬以莎上前兩步,一手拄在桌上,垂眸凝視加斯帕。
“你別想打他主意,傷害不朽的靈魂,你們會遭報應的。”
加斯帕淡淡一笑。
他的笑跟莫蘭有一定相似之處,很美,也很冷。不過他沒有莫蘭那麼縹緲,他更寫實,笑中帶著中世紀貴族的傲慢與墮落。
“所以我才說,你的出現降低了事情的複雜性。上一代圖安終生未娶,我們一直以為他是個苦行僧的角色,沒想到這輩子忽然開竅了。”加斯帕輕柔道,“女孩,看著我。”
古老的血族擁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喬以莎一不小心就落入了那紅色的漩渦裡,她喃喃道:“什麼……”
加斯帕抬起手掌,修長的指尖托起她的下巴,玩味地說道:“你也知道圖安的靈魂是不朽的,他不會‘死’,他終有一天還會回來,而那時你早就不在世間了。”
有點道理。
“我們可以幫你。”
“什麼意思……”
“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們也是不朽的。”加斯帕兩隻手撫在她的臉頰上。“只要你做了血族,就可以永遠跟他在一起。”
加斯帕給了阿方索一個眼神,阿方索悄悄起身,來到喬以莎背後。他默唸咒語,試圖控制喬以莎的精神。
喬以莎的頭昏昏沉沉,她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但提不起精神思考。
“我可以轉化你,雖然很麻煩……你是巫族,我需要先洗淨你的魔力,再灌輸我的力量。”加斯帕的聲音空蕩蕩地響在她的腦海。“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種費力的事了,但是你值得。”
他輕輕擁抱喬以莎消瘦的身體,親密地貼緊她的脖子。
“如果我轉化了你,你便與我密不可分,而你的孩子……那個會為血族創造歷史的孩子,就是我的直系血脈,我將在族人中擁有不可撼動的地位。”
阿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