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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軟。裴陸被他摸的不耐煩,哼唧一聲猛地轉過身,把臉埋進枕頭裡,用後腦勺對著他。黑暗中傳出一聲輕笑,瞿洛城小心的起來,給裴陸把被子掖好,輕手輕腳從窗子跳了出去。銀色的月光灑下來,院子裡比屋裡亮得多,察覺到門口的陌生氣息,瞿洛城眯了眯眼,手指微動,感到那縷氣息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隨後便身形一拔,踩著風往遠處奔去。他走後不一會兒,院子裡就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響。老道士從院牆外翻了進來,摸著黑找裴陸的位置。這個院子正好挨著瞿洛城的房間,老道士很快就找到了還在睡覺的裴陸,他一把把還在睡覺的裴陸拎起來,便追著空氣中殘留的氣息追了過去。裴陸驟然被人從暖和的被窩裡拎了出來,有些驚恐的掙扎著,“你是誰?放開我!”老道士拍了拍他的背,“稍安勿躁,老道帶你去看個東西。”然後他便貼了一張符紙在裴陸背上。裴陸:”……唔唔唔!“有本事讓我說話!老道士見他氣憤瞪著自己,無奈低嘆一聲,腳下速度更快了一些。一人在前,兩人在後。老道士拎著裴陸前行速度飛快,很快就看見前方不遠處的一抹紅影。找到了!老道士又掏出兩張符紙,一張貼在自己身上,一張給裴陸貼上,符紙甫一沾身,他們周圍的風都平靜了下來,寂靜的黑暗中聽不見一絲動靜。瞿洛城還在往前走,老道士不緊不慢的綴在他身後,裴陸死死的瞪著眼睛,不知道這兩人葫蘆裡賣什麼藥。瞿洛城到了山上,速度便慢了起來,他左右張望著,鼻子微微聳動,像是在嗅聞著什麼。老道士看見他的動作,眼睛微微眯起,壓低了聲音對裴陸說道:“看見了沒有,這就是厲鬼在找生人的氣息了。”裴陸心裡也有點打鼓,瞿洛城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荒山野嶺來,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在幹什麼正經事情。老道士的見他眼神閃動,就知道他心裡已經存了疑,又接著道:“她是不是跟你說過,保證不會害人?”裴陸沉默著沒有說話。老道士用空著那隻手捋了捋鬍鬚,把裴陸放了下來,又給他把禁聲符撕了下來,“今日老道便帶你去看看,這厲鬼的真面目。”“後生莫要再沉迷一時的美色。”“不要出聲,隨我來。”裴陸一聲不吭跟上去,心裡也有點沒底,他有些無措的問666,“瞿洛城不會是真的出來吃人的吧?”“……瞿洛城以鮮血為食。”裴陸嘟嘟囔囔的不服氣,“動物血也是鮮血。”“……呵。”666冷笑一聲,笑的裴陸頭皮都快炸了。“我不管了,就算他真的吃……那什麼,我就當沒看見好了。”沒錯,心就是這麼偏,雖然吃人聽起來有點反人類,但是這裡的人對於裴陸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真實感,所以要說服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麼難的事情。瞿洛城在一個山洞前停了下來。山洞裡黑漆漆,洞口垂著枯敗的藤蔓,瞿洛城的卻能輕易看清山洞裡東西。這是一個蛇窩。一條水桶粗的黑色蟒蛇盤成一團,霸佔了整個山洞,瞿洛城眼珠往後瞥了瞥,邁動腳步,緩緩地走了進去……老道士跟裴陸都屏起了呼吸,緊張的看著他走了進去。這個山洞有不少人工開鑿的痕跡,裡面說不得就住著人。不一會兒,山洞裡就傳來沉悶的撞擊聲,肉體撞在牆上的悶響在黑夜中讓人頭皮發麻。老道士也顧不上裴陸了,這時候還是救人要緊,他拔出隨身佩戴的桃木劍,便衝進了山洞裡。“孽障,還不放人!”裴陸也緊緊忙忙跟了進去,只是他只是個普通人,山洞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他摸索著掏出火摺子,微弱光線緩緩的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山洞。山洞裡一切也都暴露出來——一條水桶粗的黑色蟒蛇被瞿洛城輕鬆的掐著七寸按在地上,黑蟒蛇顯然還沒死透,粗壯的尾巴胡亂的在地上、牆上拍打,發出沉悶響聲。老道士吃驚看著他嘴邊的沒來得及擦乾淨的血漬,震驚的抖著手“你,你”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裴陸本來站在老道士身後,看見瞿洛城投向自己時震驚又難過的目光,他頓時就心虛了,還有點心疼,他噠噠噠的跑道瞿洛城身邊,小心的避開蟒蛇,拉住他的衣角著急的解釋,“不是我要來的,是他,”裴陸直直指著老道士道:“是他把我綁來的!”老道士:“……???”“老道何時——”“你看,我就說了他不會害人!”裴陸急急的截斷他的話,先發制人的質問道:“你把我綁來就是看這個?我夫君半夜出來覓個野食也犯王法了?!”老道士被他反水氣的差點暈厥,驟然又聽見裴陸的話,顫抖著聲音問道:“夫,夫君?”他定定的盯著瞿洛城那張過分豔麗的臉瞧了一會兒,“……你,你們竟然是斷袖?!”裴陸這就不高興了,他鼓著臉道:“這就是你沒見識了,難不成你還歧視斷袖?”老道士被他噎的臉色通紅,目光在兩人還有那條眼看著嚥了氣的蟒蛇身上來回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