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第1/2 頁)
小土狗眨著眼“唔”了一聲:“是那個,救了兩個小女孩的老犬嗎?”ak喉嚨裡像哽了一塊石頭,咽不下去,一雙眼睛很快模糊了。司豪摸摸它的腦袋,替它擦去兩行眼淚,低聲問它:“太累了嗎?嗯,一定是太累了。好女孩,累也得起來,還有人等著我們救命。”是啊,累也得起來,還有人等著他們救命。它起身,忍著四隻肉墊傳來的劇痛,跟著司豪又朝危險的廢墟走去。它嗅到了一絲生命的味道,那一刻它激動地將尾巴轉成小旋風,迅速朝生命源跑過去。可是這次,司豪卻沒跟過來,男人站在四米之外,不敢動。它不明所以,想要衝過去,卻被男人嚴聲制止:“別過來!”它這才看見,男人腳下的水泥板正在一點點往下塌陷,再也受不得一點重力。他杵在原地,向隊友報告了方位。隊友們過來時,原本可以先救他,他卻說:先救人民!隊友們順利將困在廢墟里的女孩救了出來。可司豪腳下的那塊水泥板卻愈發搖搖欲墜,ak焦灼地在原地打圈,狂吠。轟地一聲,司豪腳下突然坍塌,他整個人往下墜,ak也同時撲了過去。ak掉在一塊水泥板上,摔得好像五臟六腑都碎掉。它“咔咔”一陣咳嗽,喉嚨似被泥灰卡住。飛揚的塵土散盡,它嗅到了一股斥鼻的血腥味。司豪被壓在了水泥板下,血從嘴裡泊泊外湧,像水一樣滲進泥土裡。面板黝黑的男人,此刻面板被灰裹得像紙片那樣白。塌陷坑外,圍了一群消防兵。它聽見洪正國撕心裂肺地吼:“老司!”它不明白洪正國喊那麼大聲做什麼,哥哥出事了嗎?它抬起滿是血的爪,去觸碰司豪的臉,在他肌膚上摁下去一個爪印,好半晌也沒能彈回來。……ak忘記是怎麼被帶回隊裡的,醒來後它已經在醫務室,受了很嚴重的傷。母金毛過來舔它,說:“哦,我可憐的孩子……”它嫌棄地扭過臉,哼一聲,它才不是孩子!它受傷了,身上很疼,骨頭彷彿都碎掉。它想念哥哥的懷抱,想念哥哥那隻穩而有力,又充滿安全感的手。他的手彷彿有神奇的力量,一掠過它的頭,它的心便萬般寧靜,所有病痛都會消失。可是,它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不見哥哥呢?它欲掙扎下床,被護士摁住。它拿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護士姐姐,拿毛爪子溫柔地在她手背上搭了搭。護士姐姐彷彿懂了它的意思,抱它下床。ak一瘸一拐,往司豪的宿舍走。護士、母金毛跟在它後面,怕它做傻事。去宿舍的路彷彿變得很漫長,一路上,它看見很多隊友,他們神色哀傷,看見它,紛紛駐足。洪正國也半路停下,跟著它去了司豪生前的宿舍。它拿頭撞開門,裡面卻空無一人。它很慌,回過頭去看洪正國,急得在原地打圈圈。洪正國蹲下身,摸它的腦袋:“老司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它聽不懂洪正國在說什麼,忍著眼淚回頭,去看跟過來的母金毛。母金毛哽咽一聲,告訴它:“孩子,他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它歪著腦袋問:“什麼地方呢?”母金毛:“老德牧去的地方。”夜裡,ak趴在宿舍樓後的那塊石頭上,望著一片空曠的場地,心也空,身也空。它哭了很久,已經沒了勁兒。它已經三天不吃不喝,消瘦的幾乎能看見它皮肉下的肋骨。母金毛編了個故事哄它:“孩子,你知道嗎?人死了還有靈魂,他的靈魂還在。”“靈魂?”ak眨眨眼,聲音沙啞:“靈魂可以撫摸我的頭,陪我說話嗎?”“當然可以啊。”母金毛聲音溫柔。它又問:“靈魂在什麼地方呢?”母金毛:“在他生命終結的那片廢墟上。所以孩子,你要好好活著,養好了身體以後才有氣力回到那片廢墟,找到他的靈魂。”——葬禮上,ak再一次見到了司豪的妹妹。小姑娘和上次渾然不同了,身上缺少了少女的活力,宛如一具行屍走肉。別的烈士家屬都在哭,只有她,面無表情杵在那裡。它被洪正國帶到司豪的靈柩前,它在靈柩前給司豪敬禮。隨後,它在所有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按計劃出逃。它來時看見外頭有條河,它跳進河內,就能成功逃走。所有人都在後面追它,包括那個小姑娘。它聽見洪正國在身後吼:ak!回來!回來!它才不要回去,它要去找到哥哥的靈魂,接哥哥的靈魂的回家。它花了一個星期,偷乘交通,翻山越嶺,到了貝川縣,回到了那片廢墟。那個讓司豪送命的坑已經被填平,它努力想將石塊拋開,直到雙爪磨破,也沒能成功刨出那個坑。它趴在廢墟上巴巴地等,等司豪歸來,可越等越絕望。 老蘇犬&ak犬特工在邊境出生的那天, 小木屋外下了很大的雪。屋內的煤炭爐子燒得通紅,溫度順著鐵皮管輸送進火牆裡, 又從紅磚砌的火牆送進臥室。母德牧的窩, 就在火牆下。穿毛衣的老蘇蹲在母犬的窩邊,給它接生。這已經是第六隻了, 前五隻都死了, 等這隻小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