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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疑問讓她愣住。時穆的聲音輕得幾乎不可聞,“賈嘉,她是一個小姑娘,如何任性,都可以用年齡小作為藉口。可你已經不年輕,如果非要用小孩的幼稚手段,只會令人不齒。”他的話,讓賈嘉做賊心虛,心跳如擂鼓。女人微微整理情緒後,堂堂正正抬眼去看他,“時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清楚你所指的幼稚手段是什麼,但我問心無愧。我也知道司茵是個小姑娘,所以即便她弄傷了我,我也會替她在老爺子跟前說句好。”話一出口,她便察覺到自己話說得有點多了。有些話能在老爺子面前提,卻不能在時穆跟前多言,他是個聰明人,只怕在他跟前話越多,破綻便越多。“此地無銀三百兩。”時穆只是笑,輕聲說:“賈嘉,你這爭強好勝的性格,從小到大沒變過。你對我沒有任何感情,你只是貪念佔有的快感。看在老爺子和你父親的面兒上,我不會讓你太難堪。哦,忘了告訴你——”男人彎下腰,湊近她的耳朵,聲音飄得有些狡詐:“我家有監控,全方位,無死角。”賈嘉臉色一白,瞬間收了臉上笑容。半晌後,她將情緒捋順,索性冷笑:“時穆,你真的以為老爺子會同意你和那個黃毛丫頭在一起?她今兒敢謊稱懷孕,十個月後如果生不出來,你覺得老爺子會如何?”“這就跟你無關了。”時穆直起腰,雙手插進褲兜,痞子一般的坦然。賈嘉被氣樂了,也坦然道:“我承認,輸給一個小姑娘,我是心有不甘。可是時穆,看在木老爺的面兒上,我提醒你,那個小姑娘,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就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日後羽翼豐滿,你招架不住。”警衛將車開過來,下車替賈嘉拉開車門。時穆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賈小姐,我的姑娘什麼性格,我比你清楚。她是小狐狸,我是老狐狸,天生一對。”好一個天生一對,好一個老狐狸小狐狸。賈嘉坐上車,胸腔劇烈起伏,氣得胃疼。她平靜下來,側過頭去看車窗上倒映的自己,居然被面部扭曲的自己嚇到。輸給司茵的感覺,讓她很難受。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她成績優異,每年穩拿第一,可某個學期她的第一名卻被奪走,奪走她第一名的不是那個總與她爭高低的班長,而是一個不起眼的農村姑娘。輸給班長她可以接受,可輸給農村姑娘,卻讓她心態崩塌。而如今的司茵於她來說,就好比那個農村姑娘。換了任何一個她覺得優秀的人做時穆的女朋友,她都可以接受,也許也會暗中較勁兒,但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運用令人不齒的手段。輸給司茵的失敗感,令她非常難堪。——回到客廳,時穆去取了監控錄影,擷取了剛才賈嘉在廚房門口,自導自演的那段劇情,播給老爺子看。影片播完,他說:“木老爺,您瞧,確實是嘉嘉自個兒不小心,把湯水潑在了身上,跟三條狗可沒關係啊。”他的潛臺詞:跟司茵可沒任何關係啊。老爺子哪兒能聽不懂他的潛臺詞?他看過影片,只覺老臉一陣滾辣,知道自己誤會了小姑娘,也意識剛才那番話太傷人。老爺子內心複雜,仔細整理了一番思緒,半晌後,他平靜地問司茵:“丫頭,你……真的懷上了?”賈嘉演了一齣戲誤導木老,司茵又豈會甘心?今晚從頭至尾都不過一場鬧劇,至此,老爺子已經分辨不清,司茵那番話是否也是假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門兒精,他這個老頭完全招架不住。賈嘉在老爺子心裡的好感已經崩塌,她也就沒必要再死咬著自己懷孕。可她剛才的那番話慷慨激昂,現在如果承認是假話,豈不是自我打臉?司茵思緒轉動地很快,迅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她咬了咬嘴唇,小可憐似的表情,低頭絞著手指嘟囔道:“……我的生理期已經晚了一個月,應該是沒差了,爺爺,我心裡有數,我一定會當個好媽媽。”老狐狸豈能不知她在演戲?索性也配合她,摟住她的肩,訓斥的語氣:“你這姑娘,僅憑這個怎麼能證明已經懷孕?”“我同學都這麼說啊……”她裝傻的表情挺可愛,看得時穆心坎一軟,真想上去親一口。司茵抬眼去看老爺子,眼神堅定:“爺爺,無論多困難,我也會生下這個孩子。”老爺子被這姑娘急得一身汗,“你就沒去醫院檢查過?”她低頭繼續絞手指,紅著臉,低著聲音說:“我一個小姑娘,哪裡好意思一個人去醫院啊……”司茵的演技堪稱精湛,藉口也精密,時穆忍不住為她鼓掌喝彩。賈嘉說得沒錯,這小姑娘的確不是省油的燈。她這套說辭擺明了告訴老爺子,她已經是時穆的人。如果老人家執意要棒打鴛鴦,那可真是推著自己孫子去做陳世美。木老頭疼,急得又一棍打在時穆肩上,恨鐵不成鋼道:“你個畜生,平日裡你就是這麼照顧小姑娘的?你對得起死去的兄弟?我告訴你臭小子,無論司茵有沒有懷孕,你都得給我照顧她一輩子!”時穆揉著肩,問他:“那賈嘉?”提及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