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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端,木老沉默了片刻,再開口,由於情緒激動,對著聽筒猛地一陣咳嗽。老人家迅速將情緒控制下來,聲音相對平靜:“20號,你回來一趟,一個人。”時穆握著手機微一點頭,“嗯”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時穆將老爺子話簡單整理,轉述給司茵。她一臉擔憂問道:“爺爺會為難你嗎?”“他不是胡攪蠻纏的老頭。”時穆反過來安慰司茵,“你放心,我會跟他好好談。”司茵點頭,握拳振臂,給他鼓勵:“老狐狸,加油。”時穆回以微笑,深覺與小姑娘談戀愛不易,就像初中時與司豪逃課,做賊心虛,忽然有點懼怕回家。好在離20號還有整整7天,他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措辭去應對老爺子。只是他沒想到, 戲精犬飛機上升過程中, 時穆刻意皺眉,將嘴唇抿得很緊, 彷彿不太舒服。他揉過太陽穴, 又抬手一指耳朵,低聲說:“爺爺, 這會兒耳朵疼, 不太能聽清您說什麼,我們下飛機再說?”老爺子靠在椅背上, 斜睨他一眼,彷彿看穿他的把戲, 冷呵一聲。老人也沒拆穿, 只是平靜地睨著他。被老人家這樣盯著, 時穆渾身發毛,怵得慌,等飛機駛於平穩, 他立刻起身去衛生間避難。這趟民航的頭等艙也是三人位並排,老爺子坐中間, 時穆和警衛各坐一邊,而他位靠舷窗。去趟洗手間再回來,老爺子已經睡著, 他總算鬆口氣。老人這個年齡,夜裡醒得很頻繁,因此白天瞌睡較多。空姐過來給老先生送毛毯,時穆從空姐手中接過, 親自給老爺子蓋上。替他蓋好毛毯,時穆側頭打量這位褶皺滿臉的老頭,有幾分心疼。時穆不敢對老人太放肆,生怕將他給氣出毛病。老爺子戎馬一生,性格剛烈,又武斷,如果老人家年輕個十幾歲,知道他和司茵這樣的小姑娘在一起,一定會打折他的腿。是真的會打折,然後再將他送去醫院。戀愛中的老男人,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比起老爺子那鐵柺杖,他更怕失去愛情,也怕以後的生活沒有司茵。飛機落地,老人悠悠醒轉。下飛機後,木眠的經紀人明薇親自來接機。經紀人將他們三人接上車,在車上跟他們說明了情況。依著明薇的說辭,木眠已經生了,可孩子一出生便夭折。木眠作為一個母親,受不了這刺激,便發了那條宣佈已離婚的微博,但實際上兩人並沒有離婚。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時穆和老爺子並沒有懷疑。時穆皺眉評論一句:“眠丫頭太任性。”老爺子聞言,眼皮微微上掀,接了他的話:“你們兄妹倆,沒一個讓我省心。眠眠瞞著我,和小鄒結婚;而你這個做哥哥的,更勝一籌。”——時穆走了整整四天,司茵進行了四天的考試。她每天從考場出來,會第一時間開啟手機,迫不及待去看老狐狸在微信上給她的留言。這一趟,時穆和老爺子沒白跑,“深眠夫婦”答應暫時先不辦離婚手續,繼續經營這段婚姻,等幾個月後再看,如果他們確定這段婚姻不能再繼續,再辦離婚手續也不遲。24號下午,司茵考試結束,時穆帶著老爺子來了z市。她從考場出來,收到老狐狸微信:“爺爺在家裡,你有個心理準備。”司茵反覆看這條微信,腦內炸開轟地一聲響。她握著手機愣在原地,好半晌才消化了這個訊息。她下樓時遇見賈嘉,被她叫住:“司茵,你要回家嗎?正巧,木老爺叫我去一趟時穆家裡,說是晚上一起吃個飯,我開車,一起吧。”賈小姐待人總是一臉溫和無害,總讓人有一種她毫無攻擊性的錯覺。她此刻面對司茵沒有一點避諱和尷尬,彷彿前幾日網路熱議話題與她無關。路過的同學看見兩人站在一起說話,掏出手機偷拍。顧忌到這裡人來人往,司茵的態度相對友好,婉拒:“不順路,我要先回醫院。賈老師,我還有事,先走了。”賈嘉衝她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點頭:“好。”從學校出來,司茵直接上了羅辺的車。她一臉焦灼,羅辺看在眼裡,疑惑道:“老闆,你怎麼了?”“老狐狸的爺爺來棒打鴛鴦了,還請了我情敵去家裡吃飯,這種情況我該怎麼辦?”司茵抓著腦袋,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羅辺很少見她慌成這樣,表示同情。他將車緩緩開出學校後巷,經過一處廣告牆,看見上面有一面無痛人流的廣告,靈機一動:“老闆,就說你懷孕了。老爺子這麼大把歲數,總不至於不想抱曾孫吧?”“……”司茵覺得羅辺這個提議簡直瘋狂,糟糕透了。她嗤之以鼻,“撒謊一時爽,圓謊火葬場,十個月後我要是生不出來,你變一個孩子給我?”羅辺嘖一聲:“那我就沒轍了。”司茵扶額,果然指望羅辺不靠譜。回家中途,她先去了一趟商場,給老爺子買了一點保健品。她到家的時候,飯菜飄香。她換了拖鞋往裡走,廚房有人影晃動,那抹身影纖細苗條,絕對不是時穆。三條烈犬並排坐在廚房門口,衝著廚房內的女人齜牙狂吠,它們打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