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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廷深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扯了一張紙巾遞給她:“我這人也有毛病,不開玩笑,一旦對人承諾,就會努力做到。”木眠從他手裡接過紙巾,低下頭擤鼻涕,壓根不敢抬頭直視鄒廷深的眼睛。她不清楚他話裡的意思。他是……對她有好感?或者說……喜歡她?他徹夜趕回,應該沒怎麼休息,為了緩解尷尬,木眠岔開話題說:“那個……你去休息吧,這裡有陳笙和明薇在,有什麼我叫他們。”鄒廷深確實有點累,前幾天趕進度沒怎麼休息,今天又一宿沒睡,導致頭有點脹痛。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點頭,囑咐她:“你也好好休息,有事兒隨時叫我。”“嗯,知道啦。”木眠點頭,對他擺手,“去吧去吧,我還死不了。”鄒廷深從病房出來,拉上門,迎面對上陳笙。兩人之間氣氛瞬間凝滯,以免兩人互相放冷箭傷及無辜,明薇推門進了病房去陪木眠。走廊裡只剩下兩人,陳笙向前走了一步,冷冷直視鄒廷深:“我們談談?”“我想,我跟陳先生並沒有什麼好談的,”鄒廷深語氣很平淡,眸子裡卻又帶著挑釁。陳笙冷笑,神情一反往常溫和:“鄒廷深,我不明白你在想什麼,分明不愛眠眠,卻又甘願替她養孩子。這個孩子雖然是你看著長出來,但他跟你有血緣關係嗎?”鄒廷深心頭一震,蹙眉問他:“木眠告訴你的?”他以為這種事,木眠除了明薇誰也不會告訴。“我跟她之間沒有秘密,”陳笙目光冷峻,彷彿夾著寒刀利刃,毫不留情刺中他,“鄒廷深,我不瞞你,我愛眠眠,比任何人都愛。為了讓她幸福,我可以不擇手段。我不能容忍你霸佔她的同時,卻對她毫不在意。”他的語氣、目光無一不在挑釁鄒廷深,向他示威。鄒廷深靜靜地看著跟前的男人,腦子有點糊。他太累了,此刻眼睛有點疼,腦仁有點脹痛。他從兜裡掏出一盒薄荷糖,倒兩顆在掌心,遞給陳笙,詢問他:“來一顆?”“……”陳笙眸中溫度驟降,冷冷直視他。鄒廷深見他沒有接受的意思,兀自將兩顆糖塞進嘴裡。薄荷糖在嘴裡化開,清涼的味道刺激他趨於清醒。他也同樣直視陳笙,忽然輕笑一聲:“愛?”他彷彿在聽一件搞笑事,又突然收住笑容,冷著臉諷刺他:“眠眠,不愛你。你所謂的不擇手段,只會讓她更討厭你。”“是嗎?”陳笙神情陰鷙,聲音壓得極低,“鄒廷深,我們等著瞧。”鄒廷深喉結一滾,將快融化的糖吞進腹中,再次笑出聲:“陳先生不覺得,此刻的你,挺像小學生約架校門口麼?”這個比喻將陳笙徹底激怒。他壓制著怒意,故作輕鬆反笑道:“這說明,我還有顆童心。”——鄒廷深找了個附近酒店補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他坐起身,抓過手機看了眼,有幾個徐林的未接來電。他一邊揉眉心,一邊撥電話過去,問那邊有什麼事。徐林說:“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個綜藝,想邀請《離婚沒關係》錄一期節目。木眠那邊是沒辦法去了,男一號估計不好推,要去嗎?我給那邊回話。”鄒廷深起身去衛生間,開著擴音將手機擱在洗手檯上,擰開水龍頭,用雙手接水洗了一把臉。等徹底清醒,鄒廷深對電話裡說:“嗯,什麼時間?”“這週末,正好你沒通告,要接嗎?還是在家陪木眠?”徐林問他。他想了一下,說:“去吧,男女主如果都不到場,不像話,我們兩人總要有一個去宣傳的。”“那我就回話了,你確定了哦,別到時候放鴿子,那我真不好交代。”徐林吐槽說:“你老婆生孩子,我怎麼覺著跟你生孩子似的?你瞅瞅,為了這個孩子,你耽擱了多少事兒。”鄒廷深沉默不說話,回到房間,擰開一瓶水,猛地灌了幾口。徐林嘆息一聲:“算了算了,現在講這些也沒意思,我現在只期盼孩子早點生下來,你解脫,木眠解脫,大家都解脫。”鄒廷深關掉擴音,仍由他在電話裡喋喋不休。他掛上口罩,戴上鴨舌帽,走出酒店,在去醫院路上買了點水果。醫院門口有賣花的小店,門口堆滿了花。鄒廷深勾著一袋水果,在花店門口駐足,挑了六支紅玫瑰和一小把風乾的滿天星。他對老闆娘說:“麻煩拿點細麻繩和你們這裡最素淨的包裝紙,如果沒有,牛皮紙也成。”醫院門口的鮮花是用來探望病人的,大概是為了送人更有面兒,包裝全是一大捧。鄒廷深覺得一大捧玫瑰太浮誇,六支紅玫瑰數量正好,用素雅的包裝可以去掉浮誇感。老闆娘在店裡翻了好一會,找到符合他要求的包裝紙和小清新麻繩。鄒廷深利用這些東西,將六枝紅玫瑰包裝成一小束,仔細紮好,蝴蝶結系地恰到好處。他扎花的手藝不錯,連老闆娘都忍不住誇:“先生送女朋友吧?您扎花的手藝倒是很不錯。”“送老婆。”鄒廷深說著,將包裝好的花束拿起來,修長的手指捏住捲曲的邊角,理直。老闆娘盯著他露出的一雙眼睛,和那雙指骨分明的手,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