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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身後的人停了下來, 嬈嬈轉身,將手機高舉過頭頂,照向他問:“杜先生, 你怎麼了?”杜黎垂首,盯著自己腳尖。嬈嬈順著他的目光, 將手機光照在他腳尖上。男人的腳尖沒入泥坑,黑皮鞋宛如被裹了一層巧克力脆皮。她擺了擺手,示意道:“你往後退一步,從旁邊繞過來。”杜黎皺眉盯著腳尖, 艱難地將腳抽回,如何都不敢再邁出第二步。嬈嬈深知男人潔癖,這種時候他應該是缺乏一種類似於安全感的東西。她毫不吝嗇地把伸手過去, 聲線溫柔,宛如在哄一隻小馬駒。“別怕,我拉著你, 來,過來。”杜黎將手搭在女孩的掌心。她的手綿軟溫熱,一腔溫柔從他的指尖竄遍周身。男人的心臟立刻就像被什麼東西擰了一下,似疼非疼,似癢非癢。他平靜的外表下,是沸騰的熱血,是如小鹿亂撞般不安的心跳。是他一個男人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感覺,像青春時期看見漂亮女孩的突然悸動,卻又比那種感覺更深刻。甜如蜜糖,即使□□也甘之如飴。姑娘握住他的手,攥緊,用力將他往前一拉。嬈嬈拉著他走在前面,抬手一指著前面的公園說:“穿過那片公園就到了,鞋子髒了沒關係,回去換雙新的,別怕。”她哄小孩的語氣讓杜黎哭笑不得。杜黎盯著女孩的後腦勺,一路沉默不言。她用哄小孩的語氣哄它,會讓他心生寧靜,讓他無比放鬆和解壓。就像疲勞的午後坐在安靜一隅聽音樂、飲咖啡、發呆一樣令人放鬆。在這個黑夜裡,她是他唯一能看見的光。他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再長一點,最好沒有盡頭,他就能一直被女孩這樣牽著往前走。在嬈嬈心裡,杜黎是一個絕對的弱者,是需要呵護和幫助的物件。她有時候甚至覺得,杜大佬其實挺像阿帕奇,外表看著兇悍,卻總是需要撫摸和給予一個愛的抱抱。你給了他(它)足夠的愛,他(它)才能強大。阿帕奇趴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聽見開門的動靜,立刻衝去門口去迎接主人。它渾身的毛被剃光,可見白色皮肉,像只喪屍狗,醜得令人不能直視,看著十分詭異。嬈嬈嫌棄撇開臉,將它推給杜黎。被嫌棄的阿帕奇愣在原地,一臉失落。它轉過身,拿毛爪子拍了拍杜黎的膝蓋,仰頭用一雙可憐的眼睛望他——求撫摸求抱抱。杜黎將阿帕奇抱起來,追到嬈嬈房間,皺眉跟她說:“狗子是很敏感的動物,你的嫌棄,讓它傷心了。”嬈嬈從衣櫃裡取了睡衣,扭回身看向抱著無毛馬犬的杜黎,反問:“它身上的細菌可不少,您老人家這都敢抱?”杜黎抱著大狗,岔開話題,問她:“明天的比賽你有幾分把握?”“沒把握。”嬈嬈抱著睡衣面對他,赤著一雙腳,“杜先生,我要洗漱了。”杜黎被趕,抱狗回了臥室。他將禿毛狗扔去床上,繼而扭過頭看向阻隔他和嬈嬈的那面牆發呆。阿帕奇主動朝他湊過來,抬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他。杜黎被狗子的小眼神看得心癢,在床沿坐下,伸手過去捏了捏它的嘴筒子。阿帕奇在他手心舔了舔。杜黎嘖一聲,將手抽回。這隻手被嬈嬈牽過,他捨不得擦,也捨不得洗。他胸腔裡明顯壓著情緒,卻又說不清,道不明。他最近彷彿陷入一個怪圈,無論如何也走不出。上班時心煩意亂,總心不在焉,跟杜太太在一起時,躁動的心才能徹底安定。阿帕奇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情緒,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看著他。杜黎嘆息:“你是一隻狗,又怎麼會明白人類的情緒?”阿帕奇坐起身,拿爪子在他膝蓋處刨了一下,然後跳下床,往嬈嬈房間跑去。嬈嬈正準備鎖門洗澡,門板便被阿帕奇拿爪子刨出刺耳的“吱吱”聲。她將門拉開,阿帕奇迅速從門縫擠進去,徑直跳到她的床上,乖巧趴好。嬈嬈沒那麼寵愛狗子,她絕不允許馬犬上床。她指著它警告:“下來!”狗子嚇得身子一顫,翻了身,肚皮朝上。它腦袋一歪舌頭一吐,開始抽搐,喉嚨裡還發出“哼哼唧唧”的慘叫,宛如癲癇。嬈嬈嚇一跳,扔掉手中睡衣,大喊“杜黎”。杜先生聞聲趕來,也被阿帕奇的抽搐症狀嚇得面色煞白。他去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將狗子捧起來。他的手剛碰上狗子,它立刻止住抽搐和痛苦的叫聲。然而他一鬆手,它又開始抽搐和慘叫。嬈嬈被搞得一臉疑惑,問:“它這是怎麼了?”杜黎搖頭,表示不清楚。他嘗試將狗子抱走,然而狗子的身體剛離開床,又開始慘叫和抽搐。杜黎和嬈嬈對視一眼,彷彿有點明白了。這隻戲精狗賴上了她的床和杜黎,擱這兒跟他們撒嬌呢。嬈嬈將衣服重新拾起來,說:“那今晚你和阿帕奇睡我這兒吧,我去你房間洗澡。”“嗯。”嬈嬈前腳還沒跨出門口,身後又傳來“慘絕狗寰”的叫聲。她將前腿收回,轉回身,狗子立刻又止住叫聲。她嘗試後退一步,跨出房間,狗子立刻又開始“嗷嗷”叫,宛如一隻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