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蕭晴拉著小師傅在灶前的矮凳上坐下,殷勤地給小師傅錘了錘肩膀:“小師傅辛苦了,這藥我幫您送去吧。”小師傅木訥的緊,正想拒絕,卻見小施主已經端著藥碗跑了;他心嘆一聲,現在的小施主,當真是心善吶。蕭晴端著藥,手中的藥碗如同開路令牌似得,紛紛給她讓了道;到了東廂房,她道自己是來裡頭那位送藥的,守門計程車兵立馬給她開了門。薛辰逸褪去了甲冑,換了身常服,持著劍來東廂巡看;他總是一副冷肅模樣,往門口一站,守門計程車兵紛紛低頭:“將軍。”當真是他訓出的兵,站如挺拔之松,聲如洪泉之鏗鏘。他微微點頭嗯了一聲,詢問:“可有什麼異常?”守門兵將雙拳交握:“回將軍,一切如常,方才有位小兄弟進去給皇上送了藥。”“小兄弟?”薛辰逸將這個詞在嘴裡嚼了一遍。“回將軍,是一位模樣白淨的小兄弟。”“這廟裡都是些光頭和尚,哪兒來什麼小兄弟!”薛辰逸蔑了他們一眼,隨即對著裡處大聲道:“陛下可還安好?”裡頭半晌不出聲,外頭的人也恰覺不妙;薛辰逸心裡發緊,帶人闖了進去……☆、 初見蕭晴沒那般蠢笨,皇帝死了也斷不能和她扯上什麼關係;她來送藥,也不過是為了探一探前路;才好計劃著下一步,畢竟陳贏還是個皇帝。她端著藥繞過楠木素雅繡破圖風,卻見屏風後一陣子烏煙瘴氣,陳贏懶洋洋躺在榻上,一雙眸子渙散無神,面黃肌瘦,模樣已不如從前,已然是皮包骨頭;昔日容光煥發的陳贏,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想來也是報應;他這幾年慣著林婉蓉殺害了多少忠臣良將?她將藥碗遞給陳贏,榻上的人卻是半點反應也不曾有;她嘗試著將手在陳贏眼前晃了晃,榻上的人恍若空殼,眸也不眨;情形怪異,她伸手扒了陳贏的眼皮兒,心裡思付,這症狀倒是像極了食用五石散之後;外頭傳聞陳贏沉迷丹藥,如此看來,卻是不假。她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過了這麼些年,心底掩藏的仇恨在這一刻迸發;蕭晴以為自己能控制的住,可面對這樣的好時機,她卻忍不住拔了藏於衣中的短刃;冰涼的刀刃貼在陳贏臉上,貼著他的面板輕輕下滑,榻上的男人仍是沒有半點反應,像是被抽了魂魄的殼子;蕭晴越看,心中那抹怒火便烈烈燃燒,越燃越旺;上一世,她為了這個男人拋棄大好芳華征戰沙場,為他鞏固帝位,他不願娶她也罷,竟連條活路也不曾給她;這個男人,上一世她愛的刻骨銘心,甚至是傾盡了所有,卻換來他一聲令下,家族覆滅……她在這具身體裡忍辱負重這般多年,刻意壓制著自己的仇恨……等的,不就是能有機會復仇?這一刻有了機會,她在猶豫,是先剜去他的雙眼好呢,還是將他的肉一塊一塊切開的好……無論是哪一種,都抵不了他手上的血仇。蕭晴有些手抖,到底是過了十來年的安穩生活,握著利刃的手,竟有些顫抖;薛辰逸覺著不對勁兒,帶人進入,繞過屏風方才見蕭晴正給陳贏喂藥,大夥兒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下;蕭晴放下藥碗,低頭退至一旁;薛辰逸掃了她一眼,聲音冷冽:“你是什麼人?老方丈怎麼派你來送藥?”蕭晴抿著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粗一些:“我是幫小師傅來送藥的。”她微微抬眸,打量了一眼薛辰逸,他約莫二十左右的年紀,面容英俊,面板微微偏褐,鼻樑高挺,上下唇輕薄微抿,一雙眼睛狹長銳利,加上身材頎長,渾身透著股威嚴之勁,氣場強盛,倒是讓她真有幾分緊張了;薛辰逸吩咐人去叫了太醫,隨行的太醫調和了幾幅藥給陳贏服下,他的魂魄這才回了竅;陳贏狀態不大好,整個人陰霾的緊,成日窩在廂房不出門,也不出聲,寺裡的老方丈會每日清晨進去給他念經祈福;蕭晴看著年齡不大,又瘦弱的緊,薛辰逸也沒拿她當回事兒,索性將她給關了起來;蕭晴被禁了足,薛辰逸的意思明朗,她觸犯聖顏,沒治她死罪已算是仁慈,在陳帝沒離開靈音寺之前,她也不能離開;她倒是沒想到,這個薛將軍倒是機警,她還沒什麼動作便已經被禁了足;陳贏出宮的機會不多,若是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又不知要等什麼時候;丑時,寺院裡黑黢黢一片,門外的燈籠也盡數滅了,蕭晴沒什麼睡意,卻聽窗戶被人敲的嘚嘚作響;她輕著步子走過去,一手摁住衣中的斷刃,一手輕巧推開了窗格;她掃了眼外頭,一隻光溜溜的腦袋猛然竄進她的視線,驚得她一顫;藉著微弱的燭光瞧去,這才看清對方是白日裡在廚房煎藥的小師傅;小師傅手裡捧著一個饅頭,塞給她,聲音細小:“小施主,今個兒真是對不住了,我如不偷懶,你便不會替我去送藥,你也不會被關在這裡。”蕭晴揉了揉肚皮,她當真是餓了;她接過白饅頭,看了小師傅一眼,心想這裡的和尚當真沒個心眼兒,被人利用了還渾然不知;蕭晴啃了一口饅頭,抬眸問小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