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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傳來柳九九低低的嚶/嚀聲。守門的宮女都是些未經人事的丫頭,聽著裡面的動靜,面面相覷,紛紛攥緊小手埋著腦袋,無不尷尬。翌日一早。太后從景雲手中接過落紅白綢,欣慰笑開。柳九九醒來時,周凌恆已經去上早朝。景雲幫她梳洗打扮,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微微怔然。她突然有點想糯米和土豆。梳妝完畢,用過早膳,景雲便領著她往慈元宮走。她到的時候,秦德妃、蕭淑妃、唐賢妃已經給太后請過安,正跟太后坐在一起飲茶。柳九九姍姍來遲,蕭淑妃掩著嘴,笑說:“妹妹莫不是睡過頭了吧?怎的這個時辰才來給太后請安?”她不懂這宮中規矩,扭過頭看了眼景雲,然景雲沒有半點反應。房間內氣壓極低,坐在上位的太后,也不似昨日在景萃宮那般隨和,威嚴不語而露。柳九九覺著太后就跟一尊千面觀音似得,時時刻刻都在變臉。當著皇上,對她是一張和藹的臉;然當著其它人的面,對她又是另一張面孔。這樣的太后,讓她心裡沒底。她攥著小手杵在原地,靜靜等待有人說話;這裡沒有人喊她坐,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那種感覺尷尬極了。太后一盞茶飲盡,看著她,沉著臉道:“從即日起,就由唐賢妃、蕭淑妃教你宮中規矩;在冊封大典之前,你必須學會宮中禮儀,熟背宮規。”“宮規?”柳九九抬著一張小臉,望著太后。“宮規共有一百零一條,七千八百字,你作為準皇后,必須熟背,日後,才好掌管後宮。”一旁秦德妃溫聲給柳九九解釋。柳九九掰著指頭算了算日子,一臉為難,“這麼短的時間,背熟這麼多宮規,是不是……”“哀家這裡,沒有條件可講。”太后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半闔著眼睛,一臉倦色,“好了,哀家累了,你們都退下吧。”太后心中明白,將九九交給賢妃和淑妃,她的日子並不會好過。可是想在這宮中生存,哪裡會舒坦呢?柳九九跟著三妃到了芳庭園。嚴冬三月天,庭院裡梅花一簇簇的開,滿庭芬芳,美不勝收。三妃裹了輕裘,在亭中燙酒烤火,柳九九卻穿著單薄襦裙,在外面吹著冷風,被慈元宮掌事姑姑領著學走步子。一板一眼走著,就跟她在九歌館養的鴨子似得。穿著不合腳的繡花鞋,一步一步,柳九九扭捏難受。寒刀刮臉,柳九九凍得雙耳發疼,忍不住抬手搓了搓了耳朵,卻被掌事姑姑一個竹條落下來,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教就教,好好教,幹嘛打人啊!柳九九登時怒髮衝冠,一把奪過掌事姑姑手中的竹條,“咔嚓”一聲掰斷,橫眉豎眼,叉腰道:“我爹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麼打我!”掌事宮女頷首,不還嘴,也不責罵。亭中的唐賢妃和蕭淑妃,相視一笑,攏緊身上的輕裘,小步走過去。唐賢妃聲音親和,“妹妹,這禮儀就得這樣學,你這又是發脾氣,又是欺負掌事姑姑的,如此蠻橫跋扈,傳到太后耳中總是不好,你且跟著莫姑姑好生學。”“我沒欺負她,是她先拿竹條打我。”柳九九突然被冠上“囂張跋扈”的名頭,心裡委屈。被一個宮女拿著竹條打,她心裡自然不好過。明明是這宮女處處針對她。怎麼反倒說起她囂張跋扈來了?“妹妹莫不是想放老虎來咬我們吧?我和賢妃妹妹可沒想傷害妹妹,你可別向對文妃那樣對待我們。”蕭淑妃拍著胸脯,表示害怕。唐賢妃跟著掩嘴一笑,笑聲讓柳九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妹妹,我們可是領了太后懿旨,在此處守你學規矩,你這是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她給身邊宮女遞了個眼色,宮女立馬遞上一根拇指粗細的棍子,“這根棍子,是太后親自賞的。”她將棍子遞給掌事姑姑,吩咐道:“繼續教。”說罷,領著蕭淑妃又回到亭中烤火。柳九九看了眼趾高氣揚的二人,氣得牙癢癢。她正發愣,掌事姑姑一棍落下來,“繼續學。”她白皙的面板上立馬印出一道紅印子。身上本就被凍得肌膚髮疼,這麼一棍下來,疼得她朝後跳了一步。這才剛剛開始學,她就捱了兩棍子,這要是繼續學下去,還不得被打個半死?就在她晃神間,掌事姑姑又是一棍落在她屁股上,疼得她直叫娘。柳九九的脾氣一時半會改不了。當慣了老闆娘,周凌恆又對她百般討好,她哪裡受得了這委屈?再者,昨夜她跟排骨大哥已經做了比親親更為親近的事,跟排骨大哥也是實際上的夫妻,憑什麼要被這群女人欺負?這群女人……是她的情敵!她眼睛裡直冒火,一把奪過掌事姑姑手中的棍棒,攢勁兒扔進湖裡。隨後叉著腰,趾高氣揚站在石凳上,居高臨下道:“教人就教人,做什麼要打人?!我雖然皮厚,但哪裡經得住你們這般打?”蕭淑妃和唐賢妃走過來,一臉好笑打量她。秦德妃坐在亭子裡,全程未參與,也未說一句話,只隔岸觀火。秦德妃見柳九九這樣,不由搖頭。這唐賢妃和蕭淑妃等的,不就是柳九九無理取鬧,惹太后發怒麼?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