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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尖煮起來很講究,必須得等肉丸湯起鍋後,豌豆尖才能下湯裡燙,若是下得太早,會使其口感變老,入口如嚼牛草。四個人圍著一張八仙桌吃早飯,飯桌上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俱不說話。柳九九為了緩和氣氛,開始教大嬸做滷豆腐乾。兩個人女人眉飛色舞,絮絮叨叨,讓周澤心中一陣生煩。一口肉丸下嘴,周澤的怒氣頓時平復下去。嫩豌豆尖配著肉丸,青青翠翠,看著都讓人心裡舒坦。吃過飯後,大嬸挑著扁擔去鎮上賣豆腐。他們三人則留下收拾,他們打算晌用過膳再返回京城。柳九九杵在八仙桌前,叉著腰掃了一眼桌上的碗盤,看了眼周凌恆,又看了眼周澤,“皇叔,這些碗就勞煩你來洗了。”周澤瞥了她一眼,青筋暴起,“憑什麼?”柳九九:“就憑這菜是我炒的!”周澤哼了一聲,理直氣壯:“飯是我吃的!”柳九九噎住,一時找不到話反駁。排骨大哥貴為九五之尊,怎麼能洗別人吃過的碗?她抿著嘴,索性挺起肚子,撩起袖子,“那還是我洗,就當報答你昨夜救我的恩情。”她話語剛落,周澤便起身開始利落地收拾碗筷,“這麼容易就想還清本王的人情?做夢!”周凌恆瞪了他一眼。周澤毫不放在眼裡,抱著餐盤碗筷朝著廚房走去。等他離開堂屋,柳九九挨著周凌恆身邊坐下,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排骨大哥,你說這個南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有沒有覺得,他怪怪的?”“離他遠些,不許跟他說話。”周凌恆板著一張臉。柳九九見他一張臭臉,不明所以,發小脾氣地推了他一把,“臭排骨!你擺什麼臉色啊!我招你惹你了?”他心裡就是不舒坦。尤其是剷剷同周澤說話時,他心裡就跟有白只爪子抓撓似得。柳九九也有些生悶氣,轉身就要往院子走。她剛轉過身,突然一團黑色物體朝她飛過來,她都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周凌恆已經抱著她閃開。黑色物體黏在周凌恆胳膊上,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柳九九看見他手臂上的蠍子,拔下發簪將它挑出去。飛出去的蠍子差點黏在迎面走來的周澤臉上,好在他閃得快,側身避開。柳九九擰眉頭的功夫,兩名刺客從院牆上跳下來,人手一隻毒蠍,慢慢朝著他們逼近。蠍子嘴裡有毒,周凌恆搖搖欲墜,渾身無力。柳九九扶著他坐下,四下張望,從櫃子上拿過一把剁豬草的刀,同刺客對持:“你們……你們不許過來!”周澤看著兩名刺客,嘴裡冷冷吐出“找死”兩個字,遂拔劍衝上去,同刺客擰打在一起。本來以為有周澤擋著便萬事大吉,哪兒知道又從院牆上跳下一個刺客。這……有病吧?放著敞開的大門不走,非得翻牆啊?刺客手裡拿著小花蛇,攥在手裡就跟甩馬鞭似得,慢慢朝著兩人逼近。柳九九舉著菜刀,“別過來啊!我刀工天下無敵,我殺人不眨眼,你再過來我跟你不客氣啊!”刺客嘴角一勾,笑得邪魅,遂鬆開將手中花蛇,朝著她扔過去。柳九九閉著眼睛“啊”一聲大叫,耳邊突然傳來周凌恆的聲音:“剷剷,水蛇湯!”一聽是水蛇,她腦子裡登時蹦出十幾道水蛇的做法。拎著菜刀,僅僅憑藉著耳朵將飛過來的小花蛇切成九段。被她剁成幾段的蛇齊齊整整躺在她的刀背上,一動不動,擺盤相當漂亮。她頭也不回,伸手一甩,九段蛇肉便齊齊整整飛至八仙桌上,在桌面上擺放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刺客一頓,拔刀衝著柳九九砍過來。周凌恆中了蠍毒,無法起身,只能坐在那裡喊道:“剷剷,片皮鴨!”柳九九意會,臨危不懼,伸手用菜刀擋開刺客的刀,隨後靠著直覺將厚重的刀背拍在刺客手上。刺客吃疼,手腕一麻,長刀落地。她抿唇咬牙,將面前的刺客當烤鴨片,她三兩下對方的衣服片得細細碎碎。她收回手中菜刀,擋住眼睛,冷風一吹,刺客身上最後一片衣料飄落,渾身上下半絲不掛。刺客也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捂著下身飛似得跑了。周澤那邊也收了劍,割斷了兩名刺客的喉嚨。他走過來扶住柳九九肩膀,關切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柳九九頭一次覺得自己打架這麼厲害,驚為天人啊!她愣好半晌才回過神,忙轉身扶住周凌恆,“排骨大哥你怎麼樣?是中毒了嗎?我給你吸出來!”“你去倒杯水。”周凌恆吩咐她。她忙轉身去倒水,將水杯端至他跟前。周凌恆又吩咐:“用你頭上的髮簪,在水杯裡攪一攪。”她“哦”了一聲照做,拔下菜刀樣式的玉簪,在水裡攪了攪。周凌恆伸手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凝神聚氣,不一會臉色便開始恢復。等恢復了些力氣,他才解釋說:“這隻玉簪浸了冷薇的毒液,能辨毒亦能解毒。”柳九九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鐵蹄聲,門口塵煙滾滾。身著玄鐵甲冑的鄧琰翻身下馬,帶著人走進來,齊刷刷跪倒一片:“臣等救駕來遲。”鄧琰已經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