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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什麼,決定吞下這口氣,隨即鬆開羅堯衣領。對方得到解脫,氣焰非減反而更盛。他指著司霆,對周圍的朋友調侃:“你們看見了嗎?司大設計師是個只敢打女人,不敢動男人的孬種哈哈哈哈哈。”跟著一陣鬨笑。司霆拳頭漸漸捏緊,正要爆發,身後響起清脆的小細音。“你罵誰孬種呢!”眾人紛紛順著音源看過去,是個濃眉大眼,戴口罩的女孩子。羅堯伸出去指司霆的那隻手還沒收回,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對方長腿從頭頂劈下,直擊頭頂,將他踢了個七葷八素。季檬在車內坐了會,腦子已經有幾分清醒,腿上力度控制適當,如果用全力,對方不殘也得廢。這一腳下去,季檬的經脈彷彿一瞬打通,酒徹底醒了。藉著酒踢了人,季檬清醒後,忙縮回腿,心虛地揉揉鼻子,轉過身怯怯地問司霆:“司霆先生,您……還好吧?”見對方眉眼依然清冷,她咳嗽一聲又道:“這群不學好的小兔崽子,欠收拾,你也別覺得以大欺小不好意思,千萬別跟他們客氣!”司霆看著季檬,依然是一副毫無波瀾的表情。其它幾名少年將被踢得七葷八素的羅堯扶起來。羅堯一臉暴戾,神情似乎有點扭曲,雙目猩紅望著季檬。嚇得她趕緊背過身,扯扯司霆領帶,小聲說:“司霆先生,我困了,你送我回家。”司霆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有點害怕。怎麼?揍人的時候威風,揍完就害怕了?等上了車,司霆繫好安全帶,旁邊的季檬打了個酒嗝說:“司霆先生,你別送我回家了,送我去附近酒店吧。”“嗯?”司霆側過頭看她。季檬揉揉太陽穴,想起剛才趴在他肩頭吐槽的情景,臉頰有些灼熱:“渾身酒氣,回去被室友逮個正著,不太好……”“好。”司霆的車駛上高架橋,季檬搖下車窗,下巴擱在窗框上,吹冷風,半個小時後發現有點不對勁兒。她轉過臉問司霆:“那個……司霆先生,找個附近的酒店就好。”“你在a市長居,如果被有心人拍到從酒店出來,發給記者,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寫?”司霆頓了一下,又說:“我在郊區有一個別墅,你今晚住那兒。”季檬正要開口說什麼,被司霆打斷:“我是你的經紀人,有權為你考慮周全,ok?”“o……ok。”季檬聳聳肩,有點無奈。又過二十分鐘,車子駛進郊區瀾山別墅,路燈照得道路明明煌煌,綠化不錯。他這套別墅建築面積還挺大,前有泳池,後有花園,只是看得出不常住,泳池裡的水乾涸,庭院花草也明顯很久無人打理。她跟著司霆走進玄關,燈光明亮,鞋架上擺著一排男士拖鞋,各個款式,簡約風格獨樹一幟。從拖鞋就能看出男人的品味。季檬準備去拿鞋櫃上的鞋套,司霆拎過一雙男士拖鞋,遞給她:“穿這雙,新的。”“唔……謝謝司霆先……”季檬將後面一個字吞回肚子裡,接過他手中拖鞋,迅速換上。她穿三十八碼的鞋,而這雙拖鞋,少說有42碼,踩著拖鞋走路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這聲音讓她想起小時候偷穿爺爺的拖鞋,也是這樣,啪嗒啪嗒,她覺得這是一種很溫馨、很具有安全感的聲音。小時候因為一雙足夠大的拖鞋,她覺得爺爺是一個超級巨人,所有的安全感都寄託給了那個老人。隨著年齡長大,身高漸漸比爺爺高了,她才逐漸發現,從前用來寄託安全感的老人,不再是個無所不能的巨人,身姿變得單薄佝僂。她忽然記起來,練跆拳道的初衷:保護想保護的人。可她努力這麼多年,好像一直沒做到這點,挺慚愧的。她覺得某一瞬間,司霆變成了她心中寄託安全感的巨人。有這樣一個強大的經紀人,她應該能放心吧?司霆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酸奶,季檬環視了一圈客廳,從他手中接過玻璃杯,問他:“這裡你很少住吧?院子裡,草長很深了。”“嗯,”司霆簡短解釋,“這裡是我哥的家,他住院之後,這裡一直空著。”“你還有哥哥?”季檬身小抿一口酸奶,牙齒磕著玻璃杯看他,目光被簡易收納櫃裡一副相框吸引。相框裡,兩個少年相互勾著肩,滿臉泥土,腳下放了一隻足球,背景是球場的綠草坪。少年的笑容和陽光,運動的汗水和綠草坪,都給人一種心情愉悅的快樂感。季檬指著個頭稍高的少年問:“這個是你哥哥吧?好帥啊。”司霆嗯了一聲。季檬又問:“你哥哥病得嚴重嗎?今晚借住他這裡,挺不好意思地,改天去看看他,跟他道一聲謝謝。”“不用了。”遭到拒絕季檬有點尷尬,紅著臉抓抓紅腦勺吞吞吐吐說:“呃……也是,畢竟不熟,我去看望他有點唐突,見了也很尷尬。”司霆解釋:“他聽不見、看不見,對外界毫無知覺,睡了很多年了。”“啊??”植物人??季檬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季檬連忙抱歉:“抱歉啊……”“沒關係,走吧,上去看看你的房間。”季檬立刻放下玻璃杯,趿拉著大拖鞋跟著司霆往上走。三樓有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