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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讓人知道,女孩也能當一名很好的廚子,也想成為一名真正受人尊敬的廚神。雨水從青瓦屋簷濺下,密密匝匝猶如一把脫線的銀針,用力紮在青石板上,摔起朵朵水花。西米揹著一隻竹子編制的揹簍衝進水幕裡,攔也攔不住。老闆娘氣得直跺腳,用方言衝著雨幕罵了一句:“莽婆娘!!你給我回來!”沒一會那隻瑩綠色的小小背影就消失在了漫天雨簾裡。看天氣預報,這雨六點左右能停,沒想到山上路曲折泥濘,這麼難走,到了半山腰已經八點,雨卻還不見停。西米找了個半山涼亭躲雨,天空烏雲沉沉,冷風呼嘯,雲縫裡不見一絲光亮。明明已經八點,該太陽高升的時候,天沉的卻像才清晨六點。雨不僅沒停的趨勢,甚至開始打雷,閃電。一道霹靂下來,天空一亮,暴雨呼啦啦下來,濺在泥濘山路上,將本就難走的山路,攪成了一汪泥潭。看著周圍環境,西米四肢有點顫抖,這場不見停的暴雨、崎嶇泥濘的山路、身後幽深的樹林子,讓她想起許多年前的事情。從那以後她不敢獨自上山。一個熱愛烹飪勵志成為廚神的小姑娘,也曾為了一口最鮮美的吃,跟著奶奶冒雨上山。半途暴雨傾盆,泥濘石塊封路,奶奶和十一歲的小姑娘被困山裡。那天也如今日。天氣預報通報一天小雨,不曾想變成了近幾年最大的暴雨。小姑娘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昏迷了三天,奶奶身體已經冰涼。據找到他們的消防隊員說,奶奶蜷縮著身子,緊緊抱著她,找到的時候身子已經失去溫度,僵硬的身體推進太平間,都還保持著抱孫女的姿勢。身後的樹林子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發出野獸般呼嘯的聲音。一股寒意從西米腳趾間蔓延開,嚇得她坐在地上,臉埋在雙腿間不敢再動。應曲和穿著一件黑色雨衣,沿著唯一的上山路往上走,總算在半山腰涼亭裡看見小姑娘。抱腿坐在地上,穿著瑩綠色雨衣,蜷縮成一團,身體正瑟瑟發抖。應曲和衝進涼亭,抹了一把臉上雨水,身上水流如注。小姑娘好像沒察覺到他走進來,他居高臨下盯著這團瑩綠色,看見她身後揹簍裡還放著一些零碎的小東西,用塑膠袋嚴密裹著,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應曲和又站了會,發現小姑娘還是毫無反應,睡著了?可身子明明在抖。應曲和想開口叫她,話到嘴邊忽然不知叫什麼合適。隨大家一起叫米米?會不會又太熟絡?“喂。”他叫了一聲。西米毫無反應。“喂,我說——”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頭頂輕輕戳了戳:“回去了。”這一次西米抖得更厲害。他用手指再戳戳,見她沒反應,乾脆蹲下身,又戳她的膝蓋、胳膊……終於不耐煩了,扯掉她的帽子,由於靜電作用,姑娘的短髮幾乎嘩啦一下在空氣中炸開。這一次終於有動靜了,姑娘開始抽泣,喉嚨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所以“嗚嗚嗚”的聲音是什麼鬼?應曲和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會是……哭了吧?難道是他昨晚說話太過?他看了眼姑娘頭頂炸開的毛,忍不住伸手過去揉了一下,毛乎乎的手感讓他一時不願將手抽回,順便感受了一下大小。這腦袋,真他媽小啊。他一個手就能包裹住。“好了,別哭了,”應曲和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有耐心,想起他大哥,彷彿也是這樣哄恬簡。他無端有些感慨,恬簡那丫頭年齡小,哄起來老費事兒,這姑娘年齡不算小,哄起來應該不費事兒。沒想到姑娘抬起臉,看見他,“汪”一聲又哭開。一張小臉慘白無血色,嘴唇咬出了血,一雙眼睛又紅又腫。這他媽哪裡還是那個乖巧小姑娘,這他媽女鬼啊!!西米抬頭看見應曲和那張冷峻的臉,眉心微蹙,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睛裡總透著一陣威嚴,無端又讓她想起西老頭。奶奶死後,西老頭待她就不如從前好,西老頭以及一干師兄弟,都認為奶奶死是她的錯。自責的重鍋壓在她心裡,不僅沒有卸掉,反而隨著時間日漸變得沉重。應曲和頗煩躁地揉亂她的頭髮:“別哭了。”哭個毛啊!又輕輕揉順她的頭髮。西米吸了吸鼻子,鼻涕都流出來。應曲和實在看不下去了,別過頭,吐了口氣。從兜裡掏出手帕,遞給她:“自己擦擦。”西米從他手裡接過手帕,呼啦一聲擤了把鼻涕。這聲音毛躁的讓應曲和差點抓狂,丫頭拿他手帕擤鼻涕!擤鼻涕啊啊……處女座有點不能忍……不,完全不能忍……算了,忍忍過去了,遞手帕過去不就是讓她擦鼻涕?應曲和內心從未如此豐富,起身看了眼外面不斷下流的黃泥水,像一條奔騰的小黃河。他緊著眉頭道:“趕緊起來,早點回去,這雨也不知要下多久,山上不安全。”西米坐在地上動了動,應曲和嫌棄瞥她一眼:“要我拉你啊?”“……我,腳麻了。”西米甕聲甕氣,聲音嘶啞。應曲和又蹲下,一手抓住她的小腿腹,揉了揉,西米猛地一顫。他厲聲道:“別動。”西米果然乖乖不動了。應曲和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