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第1/1 頁)
對方執拗不肯收錢,西米戳著螢幕嘀咕出聲:“鱉孫道鱉孫道,你敢不敢收錢?千年烏龜小鱉孫,順手收錢有這麼困難麼?九分錢也是錢啊!”西米反應過來自己的情緒太激動,抬頭對上應曲和那雙銳利的深眸。她有點尷尬地解釋:“師父,我也不是故意罵人,這個美食道借了我九千塊逃婚經費,我還錢他卻死活不肯收,我這心裡癢癢,良心過不去。”應曲和眼眸中彷彿有笑意,“西米,你有沒有想過,他知道你這麼說他,會很傷心?”西米:“沒事兒,除非他有順風耳。師父,你可算跟我說話了。你不會是在生我的氣吧?”應曲和低頭看雜誌,“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決斷。”西米雙手交疊,趴在胳膊上看他:“你是不是覺得,我為了一點錢,做季東霖的假女友,太沒原則,沒底線?”他眼皮一跳,濃眉微向上一挑,指間雜誌翻頁到一半,忽然頓住。“你說什麼?”應曲和終於抬眼看她,原本深冷雙眸裡的積雪終於融化。“不想說了,反正你徒弟就是這樣一隻掉錢眼鑽不出的金錢貓。”西米抿住嘴,調皮地對他擺擺頭,做鬼臉,似挑釁,一副不氣死他不罷休的樣子。應曲和眼眸裡都含著深深笑意:“我剛認識你時,你可不是這樣,現在仗著是我徒弟,膽子越來越大了麼?”剛認識西米那會,她是個走丟了鞋,卻戰戰兢兢不敢告訴他的膽怯少女。現在呢?膽子似乎越來越大,敢對他做鬼臉。這才是西米,在微博上敢肆意將他罵成狗,並且叫他“鱉孫道”的西米。西米吐吐舌頭:“以前不熟,現在都是師徒了,師父難道不該包容徒弟的小性格麼?”應曲和盯著她一雙彎彎的眼睛,失笑出聲。臉皮也越來越厚了。晚餐結束,西米如往常一樣起身收拾餐具。在餐館掂了一天鍋具,西米的上肢有點發酸,手腕情況有點不太樂觀。籠頭裡水流如注,她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利用用冷水拍拍,疼痛感有所緩解。西米深吸一口氣,看著油膩的餐具忽覺有點頭大,忙了一天已經很疲累,回來後還得繼續幹活。雖然辛苦,但想到能這麼幸運認識應曲和,小小的幸福感將疲累一擊而散。西米抓起一隻餐盤,細白的手剛探進泡沫裡,手腕便被悄無聲息進入廚房的應曲和擒住。他撈出她的手,用乾淨的布替她擦去手上的泡沫,“你出去,我來。”“嗯?”西米震驚地眼皮兒輕顫。讓應曲和洗碗,搬進來之後她就沒這麼異想天開過。男人將她的手腕緊緊攥在手裡,指骨分明的手指修長有力量,手心有微汗,掌心有男人特有的炙熱溫度。應曲和替她擦乾淨手上細膩的泡沫,攥住她腕部的手並未鬆開,另隻手便握住了她五根手指。男人掌間的溫熱從她冰涼指尖滲入血脈,五指連著心脈,蔓延至心底,轉換成了蜂糖一樣的甜。應曲和不是法的花開綻放,像水簾洞外的瀑布屏障,透過枝椏縫隙,隱約可以看見裡面唐朝仕女圖風格的屏風,古韻氣息呼之欲出。進應食軒,要經過一條紫葡萄長廊。下午陽光璀璨,不像有暴雨的趨勢。這個時刻太陽偏西,夕陽餘暉落在葡萄藤上,光斑碎了一地,像細碎的金沙。一串串成熟的紫葡萄,失去了青翠時的剔透,卻依然水汽泱泱,飽滿誘人。西米剛跨上長廊臺階,工作人員便恭敬上前,詢問她:“請問,是西米小姐嗎?”西米點頭。工作人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跟我來。”跟著年輕女孩往裡走,西米抑制不住抬頭,一串串紫葡萄伸手可觸,她吞了口唾沫,抑制住了慾望。應食軒木質匾上有幾根下垂的紫藤花做點綴,燙金的“軒”字被遮了一半。前廳雖然是玻璃牆壁,卻有很優質的隔溫效果,一入門,涼爽氣息頓時鋪面而來。繞過前廳,又經過一條纏滿紫藤花的小吊橋,來到應食軒後廳一間寬敞包間,與前面清爽的裝修風格大相徑庭,古樸厚重的紅木長凳配四方火鍋桌,原始大鐵鍋里正沸煮著紅椒、藤椒,火紅的油滿滿浮了一層,根本看不見鍋底。餐具是一套青花瓷器,木質餐筷尾部雕刻著金色小纂。空氣裡瀰漫著火鍋香氣,就連對面的屏風上,也是一串串火紅辣椒的刺繡,栩栩如生。屏風兩邊各佔一名穿旗袍的服務員,端正站立,一樣的身高,胖瘦幾乎一致,連五官都出奇的相似,如果不是進門的時候對她鞠躬,她真會以為兩人是蠟像。包間的裝修風格太過奢侈高檔,西米如坐針氈。她問服務員:“我朋友他,還沒來麼?”話音剛落,屏風被服務員移開,後面出現一張長形紅木餐桌,上面擺滿食材。美食道穿著黑色廚師服,正背對她切菜,挺括的廚師服勾勒出他立體的肩線,紅色的圍裙繫帶成為男人上下身的分水嶺,窄腰之下長腿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