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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柺杖斷裂。西米穿的是質地輕薄的雪紡襯衣,應曲和扶西米起來,透過輕薄的衣料,看見兩道血紅的棍印,心口似被火紅的烙鐵滾了一下。他攬住西米的肩,低頭貼著她耳朵說:“別怕,我來了。”說完,轉過臉與西文道對視,憤怒的情緒壓在一雙眸子裡,恨不能咬斷這個老頑固的脖子。西文道:“應先生,你是想插手我們的家事?”應曲和冷笑:“抱歉,西米是我未婚妻,這個家事,我管定了。” 窗外一道閃電將暗沉的天劈成兩半,晚了幾日的暴雨終於傾盆而至。西米耳道里也炸開驚雷,嗡嗡直響。她震驚地抬起下巴。慘白的臉色讓應曲和心臟擰成一團,心疼地將她腦袋揉進懷裡,大手在她後腦勺揉揉,以示安慰。男人結實的胸膛安全感如此之強,她用臉頰感受他胸前的溫熱,冰涼的身子頓起陣陣暖意,漂浮不定的心也終於沉下。她閉上眼,耳畔所有的聲音都變成嗡嗡雜音,耳朵裡只清晰迴盪著應曲和的心跳。身體的疼痛在應曲和這個甜蜜的擁抱下,根本不值一提。不管這個擁抱是真是假,都深深戳進她柔軟的心臟,某處正不可抑制地慢慢下陷。身體的力量也被絲絲剝奪,她索性保持這個姿態,靠在他懷裡。西文道怒意明顯,即將爆發:“哦?我家孫女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未婚妻?嘉陵誰不知道我家孫女已經許了人?應先生,插足別人的家庭,這就是你的家教?”西米心頭一驚,正擔心,頭頂傳來應曲和沉重而鏗鏘的聲音:“有結婚證麼?我跟西米已經同居,倒是老先生您,如此暴力對待親孫女,是以為法不責老嗎?我敬你是長輩,這一次看在西米麵子上,對您老手下留個情。再有下次,老先生等著接我的律師函。”西米將臉露出來,看老頭神情,滿臉的溝壑幾乎擰結在一起。西文道深吸一口氣,目光如鷹:“西米,過來。”“……不。”西米直拒,雙手緊抱應曲和的腰身,誓死不放手,恨不得整個人鑽進他的身體裡,這樣便能永遠躲避老頭的視線。“西米,我們走。”應曲和緊扣她的手腕,手又自然下滑,抓住她的手,五指與她相扣。他掌間溫度灼熱幾乎將她一顆心都鎖住,手指用力地彷彿一輩子不會放手。木愣的西米在西文道與鄒成楓的注視下,被他帶出門。到門口,他們身後傳來老頭的怒吼:“今天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們爺孫斷絕關係!從此我西家再也沒有你這個孽障!”應曲和被西米往後一拽,他回過身,看見西米停住腳步,頓在了原地。小姑娘眼圈發紅,抬起手背搓搓,抑制住即將湧出的淚水,她幾乎哽咽道:“爺爺,你來卡梅爾接我時,我聽不懂中文,但那時候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和藹的老頭。即便之後你對我嚴苛,我仍然固執以為你是為了我好。直到你讓我嫁給大師兄,讓我將‘三川’的名字讓給大師兄,我才知道我不過是你傳承的工具。應曲和他也是我師傅,他不僅教我做菜,還教會我女孩子該過什麼樣的生活,他不僅傳承我手藝,也傳承我未來和生活。您將我當成一個傳承的器皿,但我是真正鮮活的人。我還年輕,有自己的夢想追逐,不想再做一隻井底蛙,所以爺爺,抱歉。”西文道氣得渾身顫抖,手背筋脈暴突。“鱉孫道,我們走吧。”應曲和牽著西米走出房間,在一群師兄弟注視下穿過走廊,走進電梯。酒店外暴雨傾盆,兩人並肩站在門口,等周明開車來接。西米低著頭,用腳尖畫圈圈,她紅著臉問:“鱉孫道……”“你在哪兒?車開過來。”雨飄進來,應曲和捏著手機,另隻手伸過來,手心朝下拍拍西米頭頂,示意她先別說話。西米點點頭,繼續低頭,腳尖沾了雨水,在地板上劃出一個嘴角下撇的苦臉。雨越來越大,雨水飄進來,她的頭髮、臉上都沾了雨水。應曲和打著電話往前一站,用寬大的身軀替她擋住了迎面而來的風雨。西米盯著應曲和的後腦勺愣怔。他結束通話電話,轉過身,低頭告訴她:“周明這就過來,再等等。”她紅著臉低下頭,寒氣入體,打了個噴嚏。應曲和上身只穿了一件襯衣,不能脫下衣服給西米保暖。他又朝前小跨一步,鼻尖幾乎貼著她的額頭,試圖替她擋掉所有風雨。西米身子微挪,應曲和摁住她的肩:“別動,有雨。”她鼻尖在應曲和胸膛摩擦,屏住呼吸,不敢再動,更不敢抬頭直視他。如果說剛才在酒店是演戲,不得已而為之,那現在又是什麼?曖昧的距離讓她心跳不穩,微微抬頭,受到阻力,額頭擦上他的下巴,目光定格在他性感的喉結處,就再也不敢向上游離。“車來了。”他的低音炮如磁鐵般吸著她的思維,耳膜微微發震,似被羽毛輕刮,微癢。周明下車遞來一把傘,應曲和單手撐傘,另隻手攬住西米的肩,護送她上了車。雨滴噼裡啪啦打在車窗上,周明遞給應曲和一隻毛巾,感慨說:“這雨夠大啊。老闆,回應食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