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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媽媽說:“你應該聽聽她的想法。”天台山人跡荒涼,但卻隔三差五有人去燒香還願。天台寺裡就只有一個老和尚,和一條狗,老和尚每天除了打掃寺廟、打坐便是種菜,生活過的很樸實;老和尚塵空也會偶爾揹著揹簍,帶著狗下山採購生活用品和香火。林小青上山的時候,還看見有一對夫婦在寺廟門口的香樟樹上掛許願布,夫妻兩瞧見了林小青,對她微笑;夫妻兩笑的很樸實,讓林小青自己也舒暢了不少。她立在寺廟外的還願石上,俯瞰天台山下蔥蔥郁郁的樹林,山間零落著幾處人家,白色炊煙冉冉升起,繚繞在山間。偶爾的犬吠和雞鳴,打破了山間的寧靜。林小青揹著包跨走進院子,看見旺財慵懶的趴在石頭上曬太陽,師傅正拿著掃帚掃地;塵空的鬍子眉毛已經花白,林小青從來不知道他的年齡,只知道這個老傢伙比爺爺還要老;塵空背對著她,邊掃地邊說:“青丫頭回來了?回來了就幫忙做飯,去把廚房裡的米洗乾淨。”林小青走過去,挨著旺財坐下,笑呵呵的說:“師傅,你老人家背後長眼睛啊?”塵空活動了一下筋骨,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忒有世外高人的味兒;他笑呵呵的說:“那倒是沒有,只是聽得出你的步子。”塵空眯了眯眼睛,盯著她的方向,說:“萬事有因果,你們修了幾世的緣分才換來今生相守;你腹中的小生命還沒能感受這個世界的奼紫嫣紅,繁華三千,就這樣走了,難免有些作孽。”師傅一邊收拾垃圾,一邊低著頭嘀嘀咕咕,像是在唸經似得。林小青不說話,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語言;她雖然很小就跟著塵空習武,但卻沒有宗教信仰,她不信主也不信佛;師傅口中的因果來生她從來不信,師傅拉著她往後院走,旺財也搖著尾巴從石頭上跳下來,屁顛兒屁顛兒跟著兩人走。“你來了也好,幫師傅一個忙。”師傅拉著林小青進了藏經閣,藏經閣雖然不大,但師傅從來都很寶貴;林小青曾經偷偷進去過,裡面兒的一物一件都是難得的寶貝,記得裡邊兒還有件宋朝的雕花擺件;推開藏書閣,濃厚的書卷氣撲面而來;一排排簡易的木書架在藏書閣排開,書架上的書雖多但也擺放的十分整齊;書上一塵不染,顯然是每天都有人清掃;最裡處的書架上還擺放著幾把用紅綢緞包好的竹簡書,藏經閣雖小,卻五臟皆全,古色古香佈置頓時讓林小青有種穿越的味道。師傅在最裡處的書架前蹲下,從下面拉出一個滿是灰塵的紅木箱,師傅鼓著腮幫子一吹,灰塵全落在了旺財的臉上;旺財汪汪直叫,一個勁兒的用爪子擦臉。師傅從箱子裡拿出一個畫軸,遞給林小青,她開啟畫軸,畫軸上的紅衣女子尤其扎眼。畫像中的夫人,可不就是……夫人?阮青?但她可以斷定,這張夫人的畫像不是出自於袁易之手,畫風完全不同。師傅緩慢的站起身子,錘了錘自己的腰,問她:“知道這是誰麼?”“阮青。”林小青目不轉睛的盯著畫,這民國女人真是和她有緣分。師傅問她:“你知道這個女人和你的關係麼?”阮青嘴巴張了張:“不會是我的前世吧?”師傅一巴掌排在林小青的腦門上:“熊孩子,腦袋瓜子裡裝的什麼?還前世……”林小青揉了揉腦袋:“不是前世是什麼?”師傅嘆了口氣:“前段時間,袁易來找過我;袁老頭說,你舞劍的招式和我很像,於是便你查起,找到了我這個半殘的老頭;我年輕的時候和他有過交集,這畫中女人,阮青,就是我大師姐,論資排輩,你應該叫她一聲師伯;這張畫是出自於你師祖之手,因此尤其寶貴;袁易一直想要這幅畫,我沒肯給。”林小青恍然大悟:“原來他給我分遺產,不是因為我長的像阮青,而是因為你是我師傅,阮青是你師姐?哦買噶,這關係太錯綜複雜了。”師傅笑著說:“他給你遺產,不過是為了換這一幅畫像,這幅畫上的師姐笑得最開心,當年你師祖畫這幅畫的時候,你師伯還是個天真爛漫的丫頭呢。”林小青點頭:“嗯?我就和她這點兒關係?我是長的很像她麼?”師傅白了一眼林小青:“你師伯可比你漂亮多了,能幹多了,可惜啊,她過不了情關。”林小青聽著揪心:“師傅你神機妙算啊,你咋知道我懷孕了?”師傅疑惑:“你懷孕了?”林小青疑惑:“你剛才不是說我肚子裡的小生命?看不到這繁華世界?說我有些作孽?”師傅在此一個拳頭砸在她的腦袋上:“死丫頭!我說的是旺財!旺財有了崽兒,脾氣很暴躁,咬了剛才來寺裡還願的女人,那女人的丈夫一氣之下將旺財踢了出去,旺財腹中的崽兒也胎死腹中,罪過罪過……”林小青啊了一聲:“旺財真可憐,那你帶我來藏經閣看師伯幹嘛?”師傅伸手又要敲她,舉起又放下:“我是讓你把這幅畫拿回去,幫我在袁易的墳前燒掉,也算是圓了他一個心願!人家的錢財你不能白收!那些錢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