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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才陳錦澤又是一陣心有餘悸。姜妍也鬆了口氣,調侃說:“沒缺胳膊斷腿就好,不然,你要成了殘廢,你的粉絲們不得心疼死?”姜妍的手受了傷,指甲劈開,而且小臂被釘子類似的東西刮出了一條長口,正在流血。她從自己揹包裡取了噴霧,在自己傷口上噴了噴,緊藉著,又取了繃帶,打算單手給自己包紮。她單手摁著繃帶,用牙齒咬著,打算撕扯。杜笙便從她嘴裡取過繃帶,自個兒用牙撕扯開,低聲說:“手伸過來。”她抬眼看她,乖乖把翻轉過來的小臂伸了過去。傷口從她掌根處一直拉到了胳膊肘位置,傷口雖然不深,但過於長。杜笙重新給她做了一遍消毒,一圈圈替她纏繃帶,說:“開口讓我幫你,就這麼難?”“麻煩。”男人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冷哼,臉上沒有情緒波動:“你倒是不嫌麻煩,千里迢迢跑過來。”姜妍垂首抿了抿嘴唇,嘀咕說:“誰讓我是你的一線生機呢。”“你說什麼?”她聲音細若蚊吶,杜笙沒聽清。姜妍抬臉看向副駕駛的薩瓦卡,問:“我們大概還有多久到機場?”“原路被堵了,繞市中心那條路,大概兩個小時。”薩瓦卡說:“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姜妍這幾天都沒怎麼睡覺,此刻找到了杜笙,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她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打算休息一會。她很快睡著,腦袋靠在車窗上,因為汽車顛簸,腦袋也不斷撞擊著車窗。杜笙看了她一眼,伸手過去,用寬厚的手掌將她的腦袋接住,然後慢慢地把的小腦袋掰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枕著男人的肩,姜妍從始至終緊蹙的眉頭舒展開,睡得也更沉了一些。陳錦澤的位置也靠窗,杜笙就橫隔在他和姜妍之間。他看著杜笙那系列小動作,心裡罵了句“心機男”,怪不得他剛才一上車,非要堅持坐在他和姜妍中間呢,感情搞這出。陳錦澤手臂上也有擦傷,他單手扎繃帶不方便,把手伸過去:“幫我打個蝴蝶結。”杜笙擔心姜妍的腦袋會掉下去,所以全程用左手扶著她腦袋,壓根就沒空手去幫他系蝴蝶結。索性也往椅背一靠,閉上了眼。陳錦澤:“…………”這個賤人。他現在總算是相信了,這逼一定是程灃。只有程灃才會這麼賤!陳錦澤頗為怨念的瞪了他一眼,自己用嘴做輔助,給繃帶打了個醜不拉幾死結。已經早晨十點,大街上零星能看見有行人。去機場和去碼頭的主幹道已經被毀得七七八八,這條路上車隊都堵成了長龍。一連堵了四十五分鐘,車隊才又開始緩緩前行。他們這輛卡車又行駛了沒多久,城市裡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幾聲爆炸。“轟——轟——轟——”這一陣爆炸,遠比前面任何一天的爆炸都要猛烈。彷彿整個城市都要被炸燬,大地隨之顫動。姜妍猛然驚醒,她坐直了身體看車窗外,不遠處的大樓,轟然倒塌。卡車兩邊的建築也像豆腐渣一樣轟塌著,甚至有飛石“乒裡乓朗”飛了過來,砸在了他們的車上。一塊小石頭砸在車窗玻璃上,登時就碎成了冰花。薩瓦卡正用無線電和中國派遣來的部隊聯絡著,中國部隊正往這邊趕,並且告訴他們了一個壞訊息。爆炸之後,街道上是一片死寂。姜妍望著窗外,這裡宛如一座地獄之城。誰也不能想象,這樣的地獄在幾天之前還是乾淨美麗的城市街道。薩瓦卡扭過頭對他們說:“齊哈兒蘭國對敘合發起了戰爭,並在剛才向伊塔圖投射了數枚導彈。if組織乘機對機場開始了轟炸,現在機場已經緊急關閉,我們現在只能轉方向去d碼頭。”“這裡離d碼頭有多遠?”杜笙問。“四個小時。”毫無疑問,四個小時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生死時速。前面堵著車隊,後面堵著車隊,他們現在前行無路,後腿也無路。薩瓦卡思慮半晌後,招呼大家下車:“我們步行!派來接你們的部隊就在前面,我們從這裡一起走過去!”三人點頭說好,薩瓦卡又去通知後面車上的人。那幾位杜氏集團高層一聽要走過去,簡直都嚇得雙腿發軟,外面說不準會有什麼子彈掃射過來,走過去,不是找死嗎?薩瓦卡見他們這群老男人蹲在車上瑟瑟發抖,怒道:“媽的,不願走你們就都留在這兒!”大家一聽他這麼說,趕緊跟著下車。狗子們在前開路,他們貓著腰在汽車中間的小道里穿梭。就在不遠處的高樓上,if組織的狙擊手,對準了一個僱傭兵的頭,就在剎那之間,一槍爆頭。這突如其來的一槍嚇了所有人一跳,紛紛都蹲下身。陳錦澤一屁股坐地上,罵道:“草他大爺,那人有98k和八倍鏡!還他媽加了消音器!”杜笙:“…………”他下意識摁著姜妍的頭蹲下,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他一手還摁著姜妍的小腦袋,另隻手卻抬起了手槍,“砰砰”幾聲,把車子的後視鏡全部打碎。陳錦澤吐槽:“你發什麼瘋,浪費子彈啊!”杜笙依然警惕看四周,又把姜妍的腦袋往下摁了摁,嗓音很淡:“狙擊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