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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唐咪仰著臉問,眼角的星星在閃,兩人靠得極近,幾乎鼻息相聞,程昊幾乎一低頭,就能親到她。他看著她,卻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視線落到她鎖骨。“這個鏈子,你還留著?”唐咪眸光閃了閃:“當然留著啊,好歹是你當年攢了很久才買的。”程昊眼裡的冰霜漸漸軟化下來,他知道,她就是利用他這點心軟。也許是氣氛太好,也許是回憶太動人,他知道,這一刻,自己的意志力全面潰敗。“啪——”剛才還閃得瘋癲的燈突然齊刷刷滅了。唯有主持人一聲:“bravo!午夜十二點,逢魔時刻,拽住你身邊的人,來一場熱吻吧!”唐咪想:終於來了。她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程昊幾乎立刻攫住了她的雙唇。這是重逢以來,他 善後一片濃重的黑暗裡,整個世界都彷彿消失, 只剩下他們兩人。唐咪被動地承受著程昊的親吻。過去, 他們也無數次親吻, 校園湖畔, 花前樹下, 宿舍樓前, 可沒有哪一次,有這樣的驚濤駭浪。何昊正通常溫柔而剋制些, 親她時總帶著小心翼翼, 好似她是一尊精美的琉璃。可程昊, 卻更像一個殘忍的掠奪者, 他如鷹隼般快穩準地咬住她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齒,裹挾著狂風暴雨,鋪天蓋地地向她襲來。身後是滾燙的大掌, 裸露的後背完全在他手掌之下, 唐咪身子忍不住瑟縮了下。她往後退了退,誰料卻被摟得越發緊,兩人緊緊地貼在一塊, 嚴絲合縫。唇齒交纏間,呼吸越發急促, 輕薄的衣料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曖昧而熱切, 唐咪感覺到有熱鐵一般的東西抵住了她。“你……”“別說話。”程昊舌尖捲住她, 聲音發啞,連眼角的淚痣都像染了一層慾望。他勁瘦有力的手臂把她往上提了提,迫她將頭仰著,薄唇雨點似的落在她的脖子,一路往下,直至鎖骨。他的攻勢,在鎖骨處又變得柔緩了。唐咪被他親得發顫,恍恍惚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烘熱的夏天,宿舍小而單薄的硬板床上,少年少女生澀地探索著彼此的身體。知了在旁邊一聲又一聲地叫喚,連汗液都是滾燙。“阿正……”她睜開眼睛,窗外的一點微光洩露進來,散碎地落在程昊刀刻一般的俊臉上,睫毛很長,斂住那雙漂亮的玻璃球體。程昊也睜開了眼睛。黑暗中,兩人對視。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爆烈開來。程昊一把拽住她,唐咪提著裙襬,兩人快速穿梭過熱吻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出舞池,侍者奇怪地看著他們。可他們已經顧及不到了。程昊抽出房卡,兩人進入電梯,又重新親吻在了一起。像是兩條渴水的接吻魚,熱烈而無所顧忌。電梯晶亮的天花板倒映著人影。女人鬢髮散亂,無力地被男人按在電梯的橫杆上親吻,蔥白的十指緊緊地攥住男人的領子,顫顫巍巍地像風中搖曳的蘆葦。有人進來,又立刻退了出去。電梯一路往上,直接去了頂樓。1601,總統套房。程昊直接刷卡進門,門“嘭”的一聲關上了,關門聲傳出老遠。兩人黏黏膩膩、邊走邊親,踩過厚厚的波斯地毯,一腳滾入了雪白的大床。兩人迅速滾在了一起。程昊只覺得早前喝下的酒,一路從胃裡燒到了大腦,燒得他渾渾噩噩,成了昏聵的昏君,明知身下是株食人的罌粟,也顧不得了。唐咪的一隻鞋早不知道掉到哪去了,鞋還沒脫,軟軟地耷拉在床沿,裙襬捲到大腿,露出弧度漂亮得驚人的雙腿,一雙桃花眼浸了水氣,又柔又媚,像是隻惹人憐愛的波斯貓。“你……沒穿內衣。”程昊道出剛才就發現的事實。唐咪眼角的星星在閃爍:“帶了胸貼,笨。”那樣的裙子,怎麼能穿胸衣。她嬌嬌悄悄的模樣,似曾相識。程昊好像聽見了那個少女在耳邊嘟囔:“阿正,你可真笨,這都找不準。”火一下子燎原。程昊強迫她翻身,細細的肩帶下,美麗的蝴蝶谷,下凹的腰線,他早就知道,這女人有怎樣一副得天獨厚的身體。“撕拉——”細肩帶不經扯。“喂別撕……”唐咪失去的一半理智,被這人民幣的撕裂聲招了回來。她轉過頭,眼淚汪汪地阻止,還沒說完,又被程昊捉住下巴,鯨吞似的吮咬起來。“啪地”,床頭燈按滅了。月色如水,輕煙似的籠在床頭,起伏的人影像在奏一曲永恆的夜歌。——————唐咪第二天醒來時,床上已經沒人。床單不知什麼時候換過,身上也套了一身簇新的真絲睡袍,清清爽爽的。程昊不在。她掀開被子,才一落地,雙腿就一陣發軟。昨天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程昊猴急的像個毛頭小夥子,第一次結束的很倉促,可第二次卻怎麼也不肯消停。她這才有時間打量周圍。唐咪記得,他們來的是頂樓,今夕八層往上,向來不對一般人開放。整個房間呈現浪漫的地中海風格,昨天剛滾過的床,約有她家主臥一半大,橫躺十幾人都不會覺得擁擠——難怪昨天感覺那麼酣暢淋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