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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第二次的怒吼更為狂暴,鋪天蓋地的威懾氣息恐怖到讓塗綿綿差點兒喘不過氣來。她的耳旁傳來金石之聲,如鋼鐵撞擊牆壁,發出頻率極快的爆破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她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即將追上前的潮熱的氣息,混雜著一股極難聞的血腥味。若是此刻塗綿綿回過頭恐怕當場就能嚇死。一頭龐大的巨獸大張著嘴,獠牙若隱若現,正以飛快的速度朝她衝去。它的雙翼由骨翅做成,輕易將一件件房子割裂成兩半。若不是九尾的尾巴緊緊糾纏著它,再加上其餘妖怪將他死死拽著,怕是下一秒塗綿綿就會落入腹中。“咚!”一道身影一躍而上,一劍插在它宛若猛虎般的頭顱上,巨獸因為疼痛發出極為恐怖的怒吼,卻在南山君的呵斥下總算緩緩停下。“窮奇!你夠了!”塗綿綿跑到腿軟,咚地一聲癱坐在地上,已是大汗淋漓。喉嚨幹到能冒煙,即使如此依然秉持操守緊緊抱著膝上型電腦。塗綿綿喘著氣回過頭,卻和一雙不過兩米遠的龐大如燈籠的黃色的眼睛撞上。它盯著塗綿綿,一雙豎瞳如抓住了老鼠的貓,又冷又飢,垂涎十足。“啪嗒。”手抖了抖,膝上型電腦掉在地上。其餘的妖怪緩緩走上前。九尾的神態有些疲憊,儘管如此尾巴依然緊緊勾纏住對方不鬆開。“給你介紹一下。窮奇。世人所謂的四凶之一。”塗綿綿倒吸一口冷氣。她怎能不記得窮奇。窮奇是天神、是怪獸、是惡人,喜好懲善揚惡,鼓勵人做惡事,愛吃至善至純之人。……所以,這傢伙剛剛,是想吃了她麼?作者有話要說:南山君(扶眼鏡):我都說了比較安全吧。《山海經·西山經》有云:“又西二百六十里,曰邽山。其上有獸焉,其狀如牛,蝟毛,名曰窮奇,音如獆狗,是食人。”《山海經·海內北經》中也有記載:“窮奇狀如虎,有翼,食人從頭始,所食被髮,在犬北。一日從足。”外貌記載或有不同,但共同點一樣——食人╮(╯▽╰)╭☆、饕餮夜行打從窮奇到了山海公司,氣氛比平時凝重得多。原本待在公司裡的妖怪們皆是佛系代表,和諧友愛相處。哪怕是鳳皇和鸞鳥那樣的有些神經質的存在,依然不會對塗綿綿造成任何威脅。現在可好,窮奇每天都在惦記著如何吃她。南山君一介山神不至於壓制不了窮奇,但對方野心勃勃,對塗綿綿垂涎不已,沒有犯錯不能強制入眠是妖怪們的規矩。他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而如今窮奇一家獨大,性格陰晴不定,是個壞透頂的傢伙。讓他直播還不如打一架,窮奇成為整個公司最可怕又最無可奈何的妖怪。他們自然不怕,但誰都不敢保證突然打起來會不會把塗綿綿牽連進去。這日,窮奇還在房間裡待著,大家得以自由活動,妖怪們坐成一圈,一個個如黑雲壓頂,鬱結之氣籠罩著渾身,氣氛十分壓抑。塗綿綿小聲問:“沒有神來牽制一下嗎?比如說泰逢?”“你把泰逢想得太高了。”南山君扶了扶眼鏡,“他還不如我。”鳳皇昂著頭,甩給塗綿綿一個香囊:“系在身上,弄丟了就砍頭!”“這是什麼?”塗綿綿好奇地拿起香囊嗅了嗅,似乎嗅到一股淡雅的檀香。鳳皇看到她的舉動,陡然紅了臉,立即跳腳炸毛道:“不許聞!”塗綿綿:“……你這隻妖好奇怪啊。”香囊這種東西不就是用來聞的嗎,如此嚴厲的語氣搞得好像她在猥褻他一樣。“哇,鳳皇可下了血本。”鸞鳥笑吟吟地倚在塗綿綿的肩膀上:“這是他的尾羽,可別弄丟了,關鍵時刻能保命。”“哼,識貨就好。”塗綿綿握緊香囊突然感動。平日裡她對鳳皇總是坑蒙拐騙,不料鳳皇居然還會關心她。九尾拄著下巴,隔著一張白色描金線的狐狸面具,一顰一笑依然萬種風情,媚得令人骨頭酥:“啊,那是因為如果你死了,他就失去了唯一的一個小奴隸。”塗綿綿:“???”鳳皇滿意地點頭:“還是愛卿知我心意。你可真是朵解語花。”“噗!”鸞鳥一口飲料差點噴出來,“你擱哪兒學的這種話?”鳳皇看她神色不對,就連九尾也僵了僵。他立即紅了臉:“網上學的!怎麼!哪不對嗎!”塗綿綿:“甚好。甚好。”她把香囊揣在口袋裡,拍了拍,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來自祥瑞鳳皇的東西,說什麼都不會差。待她晚上回房間準備睡覺的時候,正準備回頭關門,忽然,一隻手撐在房門上,擋住了塗綿綿的動作。她仰起頭,背光的九尾身材修長,他穿著一襲月白長袍,仙人般風姿秀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秀美清麗。他微微低下頭,那張狐狸面具湊近了塗綿綿,他黑色的長髮順著肩胛滑落,鼻息間的草木氣味令人迷醉。塗綿綿愣在原地。“你……要幹什麼?”“鳳皇給了你香囊。可是,我沒有保命的羽毛。”九尾低低敘述著事實的時候,神情彷彿含著幾分委屈和撒嬌的意味,讓人難以拒絕,“所以,我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