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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原因?”我睜大一雙疑惑的眼睛問他。“唉,都說當局者迷,古人真是誠不欺我。”尚書嘆息搖頭,笑說:“你對他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感情這種事,總有一個要先開口的。”11我在走廊上一直待到傍晚,古文下午的時候就和尚書一起走了。我走回病房,天花板上的大燈沒有開,只開了他床頭的那盞電燈,房間很暗淡。他蓋著被子,臉朝裡側躺著,我進來故意弄了點聲響,可他都還是沒轉過身來,我知道他在裝睡,我說什麼他也會聽到。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小聲道歉:“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要你不痛快,你……你別不理我。”他明明有聽到,可還是不理我,一陣委屈心酸又泛了上來。半晌,我移到床上,側躺下來,用手半抱著他。貼著他的耳朵輕聲祈求:“哥,求你別再折磨你自己了,我會心疼的。”還是不理我。我把嘴唇稍稍向上移了兩公分,在他的鬢角處輕輕吻了下去。聲音哽咽,表白:“周平思,我喜歡你。”懷裡的人,明顯有了異動。可還是假裝不醒過來。心想“算了,都已經這樣了,他回不回應總要些時間的。”我伸手把床頭的電燈關上,又重新把他半抱在懷裡,頭挨著他的頭,胸膛貼著他的背。能安安靜靜地同床一晚,已是莫大的賞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等我睜開眼睛,外面走廊上已經有了響動,窗外早已是大天亮。我起身看到他睜著眼睛,他明明醒著,明明知道我擁著他睡了一晚,可還是不理我。我本想說點什麼,可是有人朝病房來了,我翻身下床,若被外人看見,又是一場是非。住院醫生的例行——查房。這天是五月三號,他輸完液,可以出院了。古文早上又回來病房,說尚書今天要接待外地來的生意人。我跟他提起說方才醫生查房時說是我哥今天可以出院了。輸液的輸液;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在一旁坐著來回打量,一臉的困惑比起頭一天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各忙各的,互不打擾,看似沒什麼,一切理所當然,可還是多少有點尷尬和不自在。還是假期,可以出院卻不能結賬。回到家,又是傍晚。好幾天沒住人,家裡真是“悽悽慘慘慼戚”。我哥吃了藥便直接回房休息,我收拾屋子。古文明顯是一臉要問不問的樣子,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我:“你們還沒和好?還在慪氣?”。“沒有,一切都好好的。”我搪塞他。“少來,這明明比昨天還不對勁。”我看他一眼,懶得說,也不想說,心裡悶悶的,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古文哥,你到我屋去,我要睡覺了。”他睡我的房間,我睡沙發,和之前一樣。因為這年的假期發生了變化,五一隻有三天假,所以4號又是一個工作日,上學日。兵分兩路,我上學,古文陪著我哥去醫院辦理出院結賬。後來,尚書送古文去車站,今天他便要坐火車回學校去,等他再次回來已經是8月以後。我節前曠課,班主任找我秋後算賬是必不可少的。看見我嘴角上的傷痕,更是難以相信在重點培育班裡,竟然有學生會在高考前夕曠課出去跟人打架。我胡編一些藉口,也難逃魔掌,便請來尚書當盾牌跟班主任打太極。尚書這幾年在生意場上,早就練得是身經百戰,以他那神演技的本事再加上察言觀色舌燦蓮花的能力,充當臨時家長來為我解圍,玩轉一個比生意場上的那些妖精單純了不知多少倍的高中老師,那簡直是不在話下,小菜一碟,三言兩語,胡編亂造,說得繪聲繪色,竟比真的還真。我站立在一旁早就在心裡笑翻了天。“古文哥走了?”從班主任的辦公室出來,我問他。“走了,剛送他進站,你就打電話來了,還真會挑時間。”他伸出手,在我腦門上響亮地彈了一下,疼得我趕緊躲。“你曠課還有我救你,古文這回去正面臨研究生畢業,真不知他曠課,導師會不會找他麻煩,到時候誰去救他,弄不好給他畢不了業,那可就罪過大了。”“老天自會救他,好人有好報,他重情重義,為朋友兩肋插刀。”其實,我們都知道,古文研究生畢業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操心。尚書開了車門坐進去,邊拴安全帶,邊說:“我去你家看看你哥,也不知你們這氣要賭到什麼時候,萬一再弄出個什麼好歹來,你呀就等著哭吧你。”然後他把頭靠在車窗上,一臉詭笑地說:“不過,我怎麼橫看豎看都覺得你們這像小兩口之間鬧閨房之事呢?哈哈哈……真是越看越像。”“笑不死你,”我雙眼瞪他,後又恢復正常跟他說:“尚書哥,你跟我哥說,晚上別做宵夜等我了,我餓了的話自個兒在外面買點吃的應付就行了,讓他早些休息。”尚書應承著,腳下油門一踩,便揚長而去。整天精神都不在點上,不能安心學習,也不能平靜下來聽老師在三尺講臺上呱啦呱啦的解析。三分兩秒地浮現起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