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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碩臉上洋溢著淺笑,昳王的錯愕與為難悉數被他收入眼中。他道:“權且讓那女娃娃扮個男娃娃,反正也瞧不出。”謝陶覺著這話不錯,便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卻發現林碩還在笑著看著他。他頗為不適便斟酌的開口道:“林參軍在看什麼?”林碩沒有因為昳王的問話而收回目光,反倒更加光明正大的打量著形容昳麗的昳王卻發覺昳王似乎比他矮了半個腦袋啊。林碩繼續笑容可掬道:“昔年,臣還在神兵局的時候有幸一睹龍顏,殿下與聖上雖是同胞兄弟,生的卻沒有聖上英武魁梧。”謝陶微垂睫羽,神色似乎有些冷淡,他語氣也是冰沉沉的道:“本王容貌肖似母后,皇兄肖似父皇。”語畢獨自上了馬車。馬上雖然清簡了些,但是卻是五臟俱全,車廂還有軟墊茶水甚至一些乾果小食。謝陶無心細細打量這些扶明佈置的東西,他在回味著林碩的話。再明顯不過的試探之意,謝陶弄不清的是林碩是懷疑他的身份還是其他——。更讓謝陶擔憂的是消失的丌御,他總覺著丌御消失的不簡單。深思之際,扶明伸進半個身子將阿緣送了進來並道:“殿下坐穩,這就發車了。”謝陶此刻最不想見得便是扶明,見扶明出現當即閤眼將深思藏在黑暗裡。當年就是扶明將他送來漠北的,即便是他自己要來漠北還忍不住從心裡排斥扶明——皇兄的人。再說丌御快馬加鞭的到了驛站,神機營的人已經帶著都藍在一處偏僻的房間裡等候他了。都藍王子被擒後基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丌御不想聽都藍這廝的贅言。都藍被丟在房間的一角,沒有什麼押送俘虜的牢籠,因為都藍肩骨被穿了兩個鐵環透過鐵鏈連住頸上的枷鎖,腳腕骨同樣被鐵環穿骨。“少將軍!”丌御微哼以應,房中的甲士兩列分站給丌御讓開一條路。丌御淡漠的看了地上癱坐的都藍,不僅是身上血跡斑駁就是所坐的地方也零零星星的凝固著血珠。都藍原先扎別在耳後的粗發散亂遮掩著疲憊之態,此刻被一聲少將軍驚醒,像是被驚醒的重傷孤狼警惕十足。“都藍王子,我朝何人與突厥勾結?”丌御開門見山。都藍聽著這清冷雍容的聲音便知曉丌九哀來了,他忍著肩胛骨的陣痛用著狼目一樣尖銳的雙目盯著容顏冷峻清雋的丌御——生的如此絕卓手段竟如此狠辣。他嘶吼:“我是狼王的王子——阿史那都藍王子!就算戰敗到你手裡,你不也能如此對待我!”“我朝何人與突厥勾結?”丌御又問了遍。都藍看著神色冷淡的丌九哀,想起先前突厥王唯一提起的中原漢將就是亓儀與其子丌九哀,心中開始顫抖。但是狼王的血液還在他的身體噴湧流動,他就不能屈服低頭。都藍冷笑兩聲,故作高深。丌御有些不耐煩,極其隨意道:“都藍王子不說,本將便當昳王與王子勾結回了聖上。”一陣鎖鏈的嘩啦啦聲,緊接著便是都藍的哀嚎,一個爬起的動作竟也讓鐵環穿身的他如此痛苦。都藍不可置信的看著丌九哀,他吼道:“昳王不是你們中原皇帝的胞弟嗎?!你如此誣陷不怕你們皇帝殺了你麼?”丌御不甚在乎反道:“若非都藍王子大營劫昳王,本將聽了這話都要以為昳王是突厥的王子了。”丌御又道:“憑著王子這番話,想來也能應證昳王與王子關係匪淺。”怒不可遏的都藍站不起只能端正著身子道:“丌九哀我敬你是個人物,你不要胡說冤枉你們昳王!”話到此處,丌御抬起手示意房中的八人出去候著——他要與都藍單獨說話。待八人速速離去,丌御肅冷著臉才語氣沉沉道:“王子與昳王是何關係?”都藍麥色的臉浮現幾分怪異的顏色,他梗著脖子偏頭半晌才道:“能有什麼關係?昳王視我如血海深仇的狼賊,僅此罷了。”剛毅堅朗的都藍全身籠罩著黯然神傷,他自數年前 叔陶與季陵食桌上擺著些簡易爽口的食物,謝陶因為亓御再次消失情緒懨懨,腦中過濾著白日林碩隨性的交談,便被瑣事惱的沒了用膳食的胃口。扶明見昳王沒怎麼用餐,待瞧了昳王眉上的細痕還帶著深紅,本是白淨膩和的玉璧卻像被技藝粗糙的匠人失誤刻了一筆。他盛了碗清粥擱在昳王的面前,勸慰道:“殿下還是用些吧,傷口也好的快些。”若是回京後昳王這傷還是如此明顯,他如何向聖上交代——當初他可是立下軍令狀發誓不讓昳王殿下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把碗推給還在狼吞虎嚥的阿緣——謝陶想,這孩子興許從前是餓狠了,自跟隨他以來好像永遠都吃不飽,餐餐憋著勁的猛吃。他看著專心致志的用餐的阿緣,心情莫名的好了幾分,才願意搭理扶明。他道:“皇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濃濃的責怨之意不言而喻,扶明不應答卻也是知道昳王說的是何事——這事是昳王的心病。皇室兄弟鬩牆並不罕見,哪怕先帝子嗣稀薄也沒能避免人禍。當年薛端皇貴妃的皇子與當今聖上奪嫡,不敵聖上被誅。昳王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