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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謝陵心跳的厲害,亓御偏生要給他看看,謝陵拒絕:“你又不是大夫,看什麼看。”亓御淡笑停手,謝陵卻是如同月前宮廷一般擁抱眼前人。他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亓少將軍百忙之中可曾想過我?”亓御頭顱微微後仰,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殿下如今越發活潑了。”謝陵偏頭微哼:“是你先抱我的,還在將軍府說我是”礙於顏面,媳婦這兩個字謝陵吐不出來。“是我說的,”亓御揚起唇角話一轉:“其他卻都是殿下自己想的。”謝陵聞言,頓時撒開手,垂下頭道:“我我知道皇兄是想利用你保護我,可是亓御,我發現我並不是單單為著活下去跟著你,”話至此,謝陵手腳發麻痠軟卻仍舊挺直脊背,“這些日子我發現,我很想你,就像漠北望月遙念故鄉的將士,也像傅府進學時翹首以待的宇文嶔,甚至能感同身受葉喚真的入骨相思”謝陵記憶中的人很少,他能具體描摹這種心情的例子並不多。但他能想到都用上了。亓御將手扣在謝陵後腦勺,使其貼著自己肩膀道:“殿下覺得我撂下東突厥與吐谷渾慕容部來此,是何目的?”謝陵在亓御肩頭囁嚅:“我想你告訴我。”他獨下居州,如何能震懾的住已經歸順襄成王的地方官員。“我不想你跟一群狼才虎豹賭忠誠,他們既畏懼我,我便站到你身邊。”“不管天下的水有多麼渾濁,只要我能挺身而立,便一定會站在你身邊。”月漸西沉,烈風似刀,霜星一地,縱使外面的世界有多麼蕭瑟淒冷,只要他立身此世,任颶風凌冽刀劍鋒利仍舊可護你不染凝夜紫,不聞折戟鏽。“那你呢?”謝陵樂意此言,但不代表他能心安理得接受,“居州不算大州,仍舊以此態度迎我,可見地方對皇兄不甚在意,皇嗣不豐,眼下剩一個禍身的我,這些年來皇兄能坐穩皇是哪些人在付出代價,並不難猜。” 他看的開亓御不管謝陵想到了多少,他只道:“皇上當年敢做這個位子,你如何不敢?”為何不敢?謝陵思量萬千,此時非彼時,他亦非皇兄,他能利用的只有亓御的心意,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比不了皇兄的狠心——他做不到無心的利用亓御。“如果這天下真的要改姓了,誰又能攔得住?”謝陵慢慢掙脫亓御的桎梏,繼續道:“兩手無一物,肩不能扛一國之責,手不能提一國之重,這樣的君主要來何用?!”亓御有些鬱悶,他輾轉北面多日,待讓宇文部暫時壓下對宇文嶔與林碩一事動作,又牽線北軍與鮮卑宇文部聯合以抗東突厥與鮮卑慕容部,一遭忙活下來,日日苦惱如何同謝陵說清時下狀況以及謝氏危急存亡,哪知謝陵如此看的開。“皇上那裡,我同傅許都會多加留意。”亓御能做只有這麼多。謝陵能坦然接受謝氏大廈傾頹,不代表做了十年帝位的謝陽可以吞下此果。“你今日守夜嗎?”謝陵突然道。亓御搖頭:“我不給殿下守夜,我同殿下睡床。”本是要看笑話的梁公同襄成王世子杜秋鶩,笑話沒看成,反倒被攔在刺史府外。杜秋鶩迎面一陣刺骨的深秋冷風,雙頰如針刺入,頓時吸溜道:“你不是說亓御不來嗎?!這他祖宗的誰封了你的刺史府!”梁公雙臂抱肩摩擦生熱,待暖和一息道:“這,下官明明接了信說,禁軍清洗,東突厥與慕容部意欲聯合,西南海崖又生亂,亓御走不開的,哪知這亓御如此悠閒亂跑!”跑也就算了,居然真的悄無聲息到了他居州。真是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你祖宗的,當亓儀吃飽了沒事幹,還是覺得南衙與各地折衝府是擺設!”杜秋鶩擱居州耗了這些時日,他老子要的錢糧還沒個影,自己想入刺史府打個秋風,都讓讓亓御堵在門外了!“這禁軍南衙不是當擺設了好多些年了”梁公可是知道不少折衝府對禁軍南衙的牙璋(兵符)都是視若無睹。“你祖宗的!你還當病帝的南衙,眼下是亓御的南衙!”杜秋鶩話說到嘴邊,突然想起什麼,心中大念不好,剛想抬腳溜走就被孫思清帶人圍了。孫思清忍住不笑,少將軍說有大魚認死理,還真是。杜秋鶩兩眼一閉,完了居州的折衝府府兵是保不住了。亓御這廝親臨居州只怕是想拿居州折衝府殺雞儆各地折衝府,他就不該跟他老子對亓御抱什麼心思。還不如跟李榮業那個老賊扯磨銀子,還沒把主意打亓御身上,亓御刀子落得那叫一個乾脆。果真如杜秋鶩所想一般,居州折衝府倒了血黴,一千人丟了二百個腦袋。山北道十五府包括巴州在內一千二百人的上府,無一例外的收到了裝稽首的函匣。與此同時,全國各地的折衝府都督們都收到來自中央督統亓御的親筆問候。“這可有足足五百多折衝府!”尹沉水不可置信的聽著宇文歲從宇文部得來的訊息,“這五百多封問候信,亓御能寫一封,我家財散盡!”宇文歲亦然一臉不可置信,只是默然看著他大哥。宇文岸不關心這些個,他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