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2 頁)
扶昃臟腑又隱隱作痛,卻沒有讓疼痛溢於言表。他應道:“ 帝王之心三更半夜,夜涼如水,傅長書心寒似冰。他披著墨髮,身上隨意扯了件外袍遮寒。食指叩響案几,沉吟幾許。“可確定是扶府出來的?”站在傅長書面前的暗衛,道:“確定,三公子,那人是扶家最高階別的死士。去的方向正是皇城。”傅長書思來想去,站起身來道:“隨我進宮一趟。”暗衛看著眼前的三少主發未束,衣未整,居然就走向門去。他暗自心驚,傅家幾個少主皆是打小自律性強,禮儀修養也是一等一的好。三公子可謂其中最風度翩翩者,還從未如此不整齊模樣踏出內室,更何況要出房門了!“三公子,您還是先換好衣袍,束好發。夜涼。”暗衛提醒。傅長書恍然如夢初醒,揉了揉太陽穴,轉身穿衣束髮。傅長書任職於秘書監,是皇帝的私人秘書,可隨時入宮奉君。嘉康宮守夜人乃是季長福,得知傅長書披星而來,自然是趕緊引人見皇帝。謝陽看了眼搖曳的燭焰,傅長書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傅長書道:“皇上,扶家的黑影入宮了。”謝陽神色自若,僅是淡淡應聲。見狀,傅長書直接喚來季長福,道:“季掌印,即日起扶貴妃宮裡的東西、人等一切皆不準接近皇上!皇上膳食衣宿不但要季掌印細細過驗,本官也要過驗。”傅長書伴聖駕十年,其忠心與季長福只怕不相上下。季長福見傅長書如此慎重,想來暴風雨即將來臨。便應了,去十二監吩咐相關事宜。“傅許,你太慎重了。”謝陽似有嘆息。聞言,傅長書目光灼灼的凝視謝陽,腦中根深蒂固的君臣有別之念,海嘯山崩木壞山頹。他無視謝陽擰起的龍眉,大步流星走上龍床前的踏步臺階,蹲下身雙手握住謝陽雙手,不讓謝陽的手抽離。傅長書道:“什麼事臣都可以由著皇上,唯有扶家之事,傅許絕對不會任由你冒險!”語畢,不等謝陽答話,傅長書倏地雙臂抱上謝陽,他埋首謝陽頸邊,語中飽含深情:“謝潛文,我心悅你,十年不改,百年不變。”謝陽任由傅長書緊緊環箍著,掙脫不開。終了繁花散盡,悵悵嘆息:“傅許……奈若何…”經由亓儀與傅家牽線,他十四入崔故門下進學,崔故在博山香院與他授課,傅許與他相熟此間,相知微時。四年後,他登基,傅許遂入朝。十年帝王歲月,傅許漸入秘書監,成了除季長福之外與他最近的人。“錦王可堪重任,你累了,我帶你走。”“……你也想被鑄丁鐵杖嗎?”“長畫能忍,我亦可為你無懼。”“荒唐!傅訓乃是精於武修之人,你那點武修尚不如我,便是二十杖都難說!”“………你捨不得我?!”謝陽但笑不語,早識傅家三子一年,也許他們真的還有餘地可退。他道:“等扶家事畢,扶若之子安全誕下……”“你便與我之子于歸!”“傅許,朕不能如此答應你,但朕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乘夜而歸的謝陵一回房便見到了亓御,亓御動作極快,身上已然換了乾淨的衣袍。但謝陵還是嗅到了血腥氣,不禁想到玄衣而下為他擋下飛刀的人。 ”你也去扶府了” 亓御點頭,但他更想知道謝陵為何去了扶府。“從小天井下來的人也是你”話剛問出口,謝陵就後悔了。能在他危急之時趕到,又能從扶府全身而退的人非亓御莫屬。 “殿下不妨說說自己為何會在扶府。”亓御莞爾,卻是令人寒顫。謝陵不怎麼喜歡辯解或是倔強,亓卸在漠北就有所覺察。他道:“殿下要學會辯解,哪怕狡辯,甚至詭辯。朝堂之上除了權勢威望,更是需要辯才,昔年諸葛孔明若不能舌戰群儒,如何能助主君成就大業名垂千古。謝陵躊躇後,才道:“王淵澄確定我並非陶皇兄,一定會急於見陶皇兄,而陶皇兄遺體在扶府。所以我讓高明王幫我潛入扶府,火槍也是高明王的。我還給他了,你不要為難葉喚真。”而後甕聲甕氣補了句:“都是我的主意,不關葉喚真的事。\"葉喚真會聽謝陵的話,自然是亓御所為,所以亓街不驚訝葉喚真參與此事。他反道:“看來殿下在漠北七年,並非全然無所成長。”武修尚可,腦子也靈活。語畢亓御將要退出謝陵的寢室,謝陵卻是叫住他,道:“陶皇兄是死於扶昃之手吧伯陽皇兄身體一直不虞也與扶家有關吧\"亓御不應,謝陵又道:“那日我求你放過的人,你權當我從未求過吧。\" “殿下想怎麼做?”亓御轉身看著謝陵晦暗不明的神色。 “倘若,這兩件事皆與扶家有關,我要扶門俱滅。”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謝陵,亓御想。不過,也好,不是嗎?至少具備了一個帝王該有的狠心。亓御這次是真的走了。謝陵望著空蕩蕩的門檻,其實他想跟亓御說,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他難做。揚州。蘇見機的信早在五日之前便到了高明王府,但由於傅長畫下巡軍營摸排主將們情況,直到今日才讀到信。傅長畫看著蘇見機的信,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