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少將軍好謀算!”王淵澄落落大方扯下面罩,“謀殺京府官員,偷盜神兵火藥,意欲加害攝政王,一箭三雕,算是空手套得半個王家了吧。”亓御一笑而過:“半個王家,我看不上。整個王家,勉為其難,可堪入眼。”王淵澄陰鷙著雙目直視亓御,想來那頁從扶家撕下的祭魂之法也是亓御有意為之,只是讓他自亂陣腳的誘惑。亓御早就覺察了他對昳王的不同。“呵——”王淵澄隨手扔開屠刀,抬眼望了望柳暗花明的如洗碧空,“我也給少將軍準備了厚禮,”他在賭一件事,“扶昃以為我要用攝政王做祭品,現下他應當與攝政王一處。”高勝寒肅然,慌忙看向少將軍。亓御低低一笑,悍然不促。只是閒情逸致的看向王淵澄,風輕雲淡一句:“那又如何?”王淵澄本就心中無底的賭注,加之亓御的表現徹底圮坍。“本以為攝政王還能鉗制你一二,看來今日只能血戰到底了!”言罷,王淵澄重拾屠刀。亓御無聲退出戰鬥,手裡卻將利器握的緊之又緊。破開房門,便聽見有人在言語道斷:“殿下焉知亓御不會對你痛下殺……”撲哧三兩聲,血線三四段,未語五六言,心有七八憾事,命卻不至九十之時。扶昃知道心窩裡的劍刃是何人的,卻仍舊愣愣的凝視謝陵,眼前萬千紅塵過眼雲煙,都不及那個倔強至深的小少年來的印象深刻。猶如斷線珠簾,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聲悲響錯落心上。他攥住穿身而過的劍刃,血流如注,整個人仿若百尺樓墜下酒盅,用生命發出了絕響:“不要害怕…過去的都過去了…魑鬼…護…你…亓御…殺…不了…”劍刃回鞘,人聲戛然而止。作者有話要說:舞象之年(男子15~20歲) 有悖人倫“謝陵,”亓御手間的劍刃猩紅,粘稠液體點滴不止,“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親口告訴你。無需假借他人之口。”扶昃轟然倒地,徒留一聲餘響。三尺寒鋒入木三分,堪堪擋住意欲發動的魑鬼。魑鬼收住架勢,烏黑的瞳珠透過劍鋒深視主人。亓御鬆開劍柄,任由長劍楔入實木,懸在半空中。他艱難轉身背離沉默不語的謝陵,駐足片刻。為什麼要殺扶昃?不僅是因為扶昃把持北軍意欲勾結異族意圖謀反,哄誘扶氏插手高明王府勢力均分,毒害天子謝陽,謀刺昔日謝陵,更是因為他太怕扶昃說出壓抑與內心深淵的惡意。以前生一目至深之念與今世相伴守護之情,壓抑他內心深處的兇獸,可每每念起那些亡靈故人,他還是抑制不住的滋生對這腐朽無用朝廷的恨意。倘若當年天子謝陽不為權臣所制,抑或謝陽是個強勢君主,他的父親就能早早前來支援,也不至於貽誤戰機,累的前神機營全軍覆沒。自然,他更有錯,錯在輕狂,錯在年少。三千性命,無盡情緣,似海溫情,依稀間全部湮滅紛飛。他淪落為敵國階下囚,憑藉羅織苟活的辛苦。謝陵目光緊緊跟隨轉身離去的亓御,於背後發言:“昔日,查子吉拿來的冊子,是誘騙王淵澄,還是借刀殺我?”亓御頓步,一步已經邁出門檻,索性整個人都站在了門外。轉過身坦然對上謝陵的目光,不言不語。誘敵之計不假,殺意波動亦是真。“倘若……倘若你真的百般掙扎苦痛,殺了我也…無妨…”亓御的目光清明時,才最令他揪心難言。“你是誰?”亓御問的突兀且令人迷惑,“回答我,你是誰?!”謝陵被他沉重肅然的目光包圍,帶著不解略做思量道:“我…我是謝陵。”亓御卻搖頭:“錯了,你是攝政王。江山動盪,四海難安,你只能是攝政王。亂世識梟雄,盛世見能臣的攝政王。”你何人何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站穩於世道,永葆於人心。謝陵恍然領悟,梟雄也罷,能臣也好,他們縱是名揚四海,仍舊越不過他之攝政王。亓御縱有百般計算,也仍舊以他中心編織天羅地網。無情誅殺,無義算計,皆是為了一人。最是冷情,也最為深情。“你…會像傅長書一般,留在我身邊嗎?”謝陵心知肚明,他做不回漠北需要亓御寸步不離之護的謝陵,也做不回需要藉助亓御輔助才能誅滅扶府的錦王,更做不回居州、書院需要亓御相助的錦王。他只能做大晉攝政王。亓御背對豔陽天光,流光裹身,恍若隔世之人一般。冷光熠熠的薄唇輕言細語:“恕臣難以從命。”謝陵揉搓酸澀眼眶,這個人分明說過不時常握劍,能將劍束之以閣將就自己的講究的。真是,翻臉無情。“本王,明白了。”謝陵終了此言,頗顯大義炳然。“臣告退。”亓御端恭有禮。四月之後。誰織就鋪天蓋地的羅網,誰將萬千勢力絞扯不清,誰又將肆意汪洋迴歸平靜,無人去細細探究追尋。只因眾人無力掙扎出羅網,無法扯清干係,更上不了岸。傅長書將要裁撤的官署一一列舉於名冊,每一官署都有大量冗員面臨裁員。不過這些人畢竟都是舉無輕重之人,世家也好,勳貴也罷,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