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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師傅討論來討論去,也還是沒有確定禁軍到底要裝備什麼樣的火器。最後還是林碩提了個建議:“定飛火槍和突火槍,但是鑄造材料一定要用堅實的,不要一時心疼材料,等到實戰再後悔莫及。”幾個師傅重重點頭,才議畢此事。議完事的林碩發現亓御竟然站在門口,便脫了身上打造神兵的防護服。“怎麼?不進來懷念懷念?”林碩道。“林師傅呢?”亓御不答反問。林碩聳聳肩,無奈道:“老頭子一個人單開灶了,不在這。”碧空如洗,晴空萬里。亓御看著這樣舒和的景色,餘光瞄見神兵局鑄造廠裡的火星以及黑暗。他倒是希望神兵局這樣的地方,可以早日塵封。畢竟這裡每鑄造一件兵器,就會有不計其數的人死在這兵器上。亓御從前在神兵局時,那時候神機營所用的輕靈火槍才研製成功,覬覦殺傷力巨大火器的人從來都是隻多不少。輕靈火槍出世之際,便引發了一場血腥。亓御親眼看著無以計數的人為了搶奪火器而死,也親眼目睹神兵局的人死在火器上。事實上,若非他父親控制了神兵局,將火器製造嚴格要求在自己的範圍內,只怕大晉會因為火器掀起更多血雨腥風。林碩拍拍亓御的肩,往事隨風,不值得太過掛念。“走吧,去我官署。”二人行至官署,林碩給亓御沏了杯茶。亓御握著手中的瓷杯,林碩什麼時候開始飲清茶了。從前西南剿寇,恨不得頓頓想來點給味的飲品,以刺激刺激麻木的神經。“時下盛行附庸世家風雅,怎麼?你也跟風?”“這你可真冤枉我了!跟著你做慣了野人粗人,早年那點詩書底子真拿不出手了!”何談風雅了。“還是拿的出手,哄崟崟,夠用。”林碩緊縮眉頭,俊郎的臉上一絲緋紅。他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聽人牆角的習慣。”亓御卻道:“一直都有,你不知道而已。”“不對,你這話裡有話!”林碩本能警覺的品出了什麼“你聽了誰家的牆角?這麼觸景生情的。”到底是多年的朋友了,亓御索性吐露了冰山一角:“扶家,王淵澄。”扶家,並不難猜,左不過就是謀朝篡位。只是皇帝登基後,被李榮業截胡了的王家就有點難說了,尤其王家新一代翹楚王淵澄。“王淵澄?什麼牆角?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說來聽聽。”“我做了個夢,夢裡王淵澄在十年前見過錦王,也有可能是昳王,並且對其情根深種,不但勸服了他父親臨陣倒戈背棄薛氏,還將其秘密帶回太原陪伴一生。”這是亓御前世瞭解的王淵澄,前世太原王氏沒有插手朝政,便是因為王淵澄尋到了一生珍重之人,帶著珍重之人不問政事,返回太原了。而他見過王淵澄珍重之人的丹青畫,正是謝陵那張臉,只是重生一世,他不知道王淵澄究竟深情於誰,只怕王淵澄自己都說不清楚。儘管如此,亓御一想到前世謝陵可能與王淵澄一世相依,便戾氣翻湧,摧心剖肝。本想對太原王氏嫡公子王淵澄喜歡男子表示驚訝的林碩,想起宇文嶔,才發覺自己也沒資格驚訝。感情這事,誰說的準誰是誰對的人。總之心動了,情動了,他就不允許所愛之人心痛。“夢而已,少將軍這麼惆悵作何?難不成跟王淵澄一樣,情根深種哪個王爺?”亓御灌了口茶,冷冷看了林碩一眼。他冷道:“你忘了我說過什麼,謝陵不堪扶持,我未必不會換人扶持。”口是心非,你也說過要謝陵光明正大接受萬人敬仰啊!林碩心中道。“此夢若真,謝陵如何能再做大晉江山的主人!”林碩靜靜聽著亓御的話,不禁道:“你為什麼非要錦王坐上那個位置?”亓御沉吟稍許,道:“打仗要做贏的那方,爭權奪勢自然也要做九五之尊,才算贏。”唯有讓謝陵坐上九五之尊之位,坐擁萬里江山,這樣才能讓天下人不再辜負謝陵。這樣,他也才能真正放心謝陵不用再活在無邊無際的黑夜中。林碩起身整理衣襬,語氣隨意:“既然如此,你何必這麼惆悵,直接讓錦王離王淵澄遠點就好。”亓御還未回答,跟在謝陵身邊的孫思清來報——錦王遇刺。謝陵還未到王府,就被一眾出手狠辣的黑衣人包圍。好在葉喚真也在,傅長畫下了血本給葉喚真留下眾多精銳。不然只憑借剛組織的長霄衛保護謝陵,還真有些懸。謝陵一行人在護衛們的掩護撤離,離王府也越來越遠。王府裡,王淵澄坐在空蕩的花廳。滴答滴答的水聲在寂靜無聲的花廳裡,尤為清晰。王淵澄手裡一手心的瓷片,扎的十指皆是血淋淋。手上湧出的鮮血順著手心掌紋,不停歇的滴落著。不一會兒,王淵澄雪色的袖口以及下身衣襬,皆暈染成真正的血色。黯淡的室內,猩紅顯得尤為詭異。王府管家步子放的極輕,但仍讓王淵澄覺察了。王淵澄道:“他們離開了?”管家道:“距王府一里不到,就被我們的刺客殺退了,現在應該回將軍府了。”王淵澄深深呼氣,一顆心放了下來。他實在是不想見到錦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