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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表情很好的闡述了他內心的活動,說話的語氣也沒有那麼好了:“此話說的輕巧,真要能做到,難於登天!況且這件事,又和都察院有什麼關係?”“如何無關?嶽御史出身都察院,明明彈劾奏章句句屬實,但是都察院因為懼於黃閣老的權勢,卻保不住一個御史。這樣的都察院還談什麼監察百官?這樣的左都御史當著有什麼意思?太子,您說如果您是顧大人,您想不想有一天將黃閣老整下去,自己取而代之?既將整個都察院上下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又能扳倒壓在自己頭頂的泰山,權勢再登高位,何樂而不為呢?”林清的話不疾不徐,而太子趙賢的心卻一點點提了上來,只是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又有些洩氣道:“你是想讓黃大人和顧大人兩位閣老相爭,本宮渾水摸魚?可是顧大人根本不是黃閣老的對手啊!況且,本宮此時,也不宜和黃閣老發生衝突。”說到底,太子還是怕惹禍上身,再說他原本還想拉攏黃閣老的,如今怎麼可以反而和他對著幹呢?這樣不妥,不妥!林清搖了搖頭,示意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太子殿下,您忘了一個人,一個可以和黃閣老分庭抗禮的人。”太子一愣,有些狐疑道:“你是說高首輔?”轉念一想也是,高首輔一向和黃閣老不對付,若是此時能落井下石,自然是再好不過。如果聯合顧寧、高明遠和他自己,三方勢力一起對付黃友仁,那自然是能把這潭池水徹底攪渾,很多朝中勢力也勢必重新洗牌。只是,林清怎麼能保證,到時候他這邊可以收服都察院?比起拉攏黃閣老,自然是能自己掌握一股力量更加能讓人安心,可是這裡面的風險也更大,稍微行差踏錯一步,那就有可能萬劫不復。原本太子只是想在其中撈點小小的好處,可誰知道林清一上來就給他畫了這麼危險的一張大餅,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太子的猶豫林清怎麼會沒有看在眼裡,所以林清加了最後一把火:“太子殿下,只要您依照微臣的辦法去做,那麼必將水到渠成、心想事成!” 陰謀陽謀是夜,沈府。今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京城的百姓都已經開始打掃庭院,採買年貨、置辦新衣,而沈府上下卻是不見歡聲笑語,下人們個個行事小心翼翼,就怕觸怒了主家,到了年關得一身不痛快。沈牧涵的父親沈暉來回在書房中踱步,神情焦躁,不時發出嘆息聲,沈牧涵立在下首,默默不語。“此事真真棘手!如今你大伯被皇上勒令閉門思過,任何人不得探視,這是已經在敲打我們沈家了啊!”這才是沈暉真正忌憚的地方,沈修文作為沈家的族長,是沈家的精神領袖,世家重視宗族,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永康帝要動沈修文,那麼他們整個沈家也會產生大動盪,利益自然要受損。西安府沈家是當地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沈修文是沈家的正房嫡出,原本身份就不凡,後來一路官拜刑部尚書,成為沈家族長,也是所有沈家族人所公認的。而沈暉一脈,是沈家的偏枝,雖然沈牧涵叫沈修文一聲“大伯”,但也是隔了好幾房了。若不是沈暉讀書上進,考中進士,如何能得沈修文的青眼?扶持著他一路坐上了吏部左侍郎之位?雖然沈暉的上峰秦啟楨是中立派,從不結交任何黨派,只一心為皇上辦事,而沈修文卻攀附了黃閣老。沈暉即使知道秦啟楨不喜他的屬下戰隊,他也要讓自己的兒子和黃閣老的嫡幼女結親。因為沈家會保他,秦啟楨也奈何不了他。只是若沈修文一倒,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勢必影響到沈暉這邊的局面。“爹,其實這事我倒覺得不必如此憂心。”沈牧涵的出聲讓沈暉愣了一下,繼而看向他最得意的兒子問道:“此話怎講?”“爹,大伯之事對於我們確實算是危機。可是您看這“危機”二字,在危險之中得存機遇是為危機。”說到這裡,沈牧涵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沈暉有些晦暗不明的神色,然後才組織的語言繼續道:“我們沈家一向是以大伯一脈為大,如今爹雖然官居三品要員,可是卻依舊不能掌握沈家大部分的人脈、資源。只要大伯在一日,我們家不管是在岳父大人面前,還是在沈家宗族面前,永遠都是低人一等,以大伯馬首是瞻。若是大伯能被岳父大人保下那麼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保下,兒子相信能說動沁雯作說客,讓父親填補刑部尚書之位。”沈牧涵一口一個“大伯”,聽著親暱,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赤裸裸的冰冷無情。在沈牧涵看來,他們家根本不必憂心沈修文的死活。如果沒事,還能繼續庇佑他們;如果出事了更好,黃閣老定不會將刑部尚書之位拱手讓人,自然還要從心腹中選出一人坐上這個位置。那既然沈修文可以做,他父親沈暉為何不能做?他父親已經官拜左侍郎,再往上一步就是尚書,可謂是水到渠成!講這些話的時候,沈牧涵已經全然忘了,當年沈修文對他們家的提舉之恩。或許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