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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感到左右不斷有目光朝他看過來,但是他卻巋然不動,束手而立,放佛這攪起巨大風浪的人不是他一般。“朕覺得,如果你們但凡能將這些妒賢嫉能的心思多花一些在朝政上,咱大明也不會年年國庫空虛,邊地戰亂不斷!你們一個個站在朝堂上,是要為朕的黎民百姓請命,幫助朕治理這萬里河山!可是你們呢?別以為朕就真的不知道你們的小心思,一個個私底下只為了自己爭利益、互相傾軋、互相爭鬥,朝堂之上烏煙瘴氣!你們是真的想要朕的大明亡在你們手上是不是?!”永康帝暴喝出聲,一掌重重捶打在龍椅扶手上,讓群臣心裡都跳了跳!這話已經是說的極重了,就連之前一直端著的高明遠都受不住了,冷汗連連,慌忙跪下道:“還請皇上贖罪!臣等萬萬不敢!”首輔大人都跪下了,其他人還有不跪之禮?於是乎,滿朝文武百官都跪了下來,連稱不敢。永康帝頭這會兒感覺心底長出了一口惡氣,以前總是和那些內閣的老傢伙鬥智鬥勇,但是沒有一回是這麼解氣的!只是永康帝還要用這幫子人,氣出過了暫時也就算了,目的不能不說:“既然知道自己不敢,以後就好好為朕辦事!開放私營鐵冶的事往後由林清全權負責,所制定的條例就依舊懷安縣的來,若是讓朕知道爾等有私下阻撓者,”永康帝頓了一下,掃視了全場匍匐在地的大臣們,重重說出了讓所有人都膽寒的三個字:“殺、無、赦!”這是永康帝鐵了心了要支援林清到底了,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只是口頭上說說,沒有什麼實際行動。果然,接下來的一句話再次證實了他們的想法:“林清,這二百三十萬兩銀子,這次就不經過戶部,直接撥給你的營繕清吏司。以後這私營鐵冶之事全部由營繕清吏司掌管,朕再賜你一道入宮令牌,以後但凡和私營鐵冶及火槍有關的事情,你可直接入宮面聖!”這,這是完全要撇開戶部,讓工部獨營此事啊!最後對林清的一點掣肘都沒了!此刻戶部尚書孟景榮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即時他不想說,他背後的那些人也要逼著他去說,畢竟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利益。“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這私營鐵冶的銀兩必須得流入戶部在進行指派,否則誰能知道工部如何去運用這筆銀子?若是沒有督察,臣恐怕長久下去不是辦法啊!況且此風氣萬萬不可長,否則若是大家都各管各的,還要戶部作什麼?還要六部做什麼?”孟景榮說的是痛心疾首,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可是話剛剛落下,工部尚書楊庭安就冷哼了一聲,立馬嗆聲道:“孟大人此言差矣,您是光看到了功,沒看到肩上擔著的責任啊!工部縱然是拿了這筆銀子,可是這也是我們工部需要研製鐵冶裝置、建造鐵冶房所需。原本這些銀子都要向戶部索要的,我們工部如今靠著自己的方法拿到了,戶部又有什麼看不過眼的呢?再者說,現在也只是試行階段,以後到底怎麼樣,陛下自會裁奪!”戶部左侍郎薛琅上前一步,就算是對著比自己高一級的上官楊庭安也是不依不饒道:“工部既然自己都說不知道是否能行,戶部精通賬務者又眾多,更應該讓戶部插手此事進行核驗和預算,難道工部認為以後一切事物都可以繞過我們戶部了嗎?”這薛琅也是一個狠角色,直接潛臺詞就是:你們這回不找我們,行!那以後要撥款了也別找我們!說來說去,就是大家爭奪一個利字。工部鬧到現在,自然是想利益最大化,將開放私營鐵冶的事情全權攬到自己手上;戶部見大勢已去,就想要插手分一杯羮。一時間,戶部和工部的人一來一往、吵得不可開交!若是有老百姓站在這裡看到這幅景象,肯定是要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原來在他們心裡一向高高在上的官員們,實際上吵起架來也和市井小民沒什麼區別,一樣是唾沫橫飛、吵得臉紅脖子粗的!若說唯一的區別,只不過是引經據典地問候了彼此的全家罷了!若非都是文官,講究君子鬥口不動手,估摸著這兩幫人能打起來!很快,不僅僅是工部和戶部的人,兩方的支持者們也都下了水,彼此之間互相攻訐起來。這文人吵架也最好從品德入手,一時間什麼這位大人為老不尊、年逾六十了還娶了兩房十六歲的小妾;這位大人為父不嚴,縱容家族子弟鬧市欺壓良民;那位大人好逸惡勞、貪圖享受,不配為官,等等。永康帝全程冷臉看著底下的群臣越吵越兇,一直到林清站到了朝堂中央,對著負責糾察的御史大喊一聲:“陳大人,御前失儀,該當何罪?”陳秉先是負責糾察百官儀態的御史,照例每天會糾察百官在朝堂上的言行舉止,官員中若有咳嗽、吐痰或者東張西望的舉動的,都會被記錄下來,聽候處理。如今聽到林清的問話,這是他每天都需要牢記的條例,嘴巴快過腦子道:“御前失儀,輕者罰俸半年;重者杖三十,割除職位。”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