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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是官宦子弟,父親又是吏部高官,這幾位考官之前也都見過,打起交道來毫不費力,推杯換盞一輪,贏得眾人的誇讚,放佛他才是當之無愧的狀元一般。因為沈牧涵這邊的熱鬧,很多新科進士也是看的清形式,紛紛湊上前敬酒,林清這邊除了相熟的鄭光、李守澤和王英傑等人上前敬了一杯酒,後面就沒有更多人上來敬酒了,頗顯得有些寥落。或許很多人內心本來就是對這名年僅十六歲,又沒有什麼家世背景的狀元心裡有所不服,而那種不服能用集體冷落林清的方式進行,讓其他人心中竟莫名有一種快慰之感。憑什麼我們寒窗苦讀數十年,才能進士及第,而你林清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竟能狠狠壓他們一頭?指不定是太子也無甚大才,才選中了這林清,不過是仗著幾分運氣罷了!自古文人相輕,尤其是面對那些之前遠不如你的人,那種鄙夷之色更明顯。趙賢入場後一直在觀察著林清,那日建極殿中雖然見過,但因為隔得太遠,也沒有看的太清楚。如今一見,卻覺得林清果然如他想象中一般,是個俊雅天成的少年天才!頓時覺得自己當初堅持點了林清為狀元一點都沒有錯。趙賢這幾年初涉朝政,還沒建立起自己的班底,朝堂的老臣一開始還極力反對他當太子,他外家又不顯,除了被永康帝欽點了太子外,連他自己心中也隱隱覺得自己不配太子之位。如若不是他母妃一力在身後支援他,可能他都熬不過這三年。陳皇后原本是想拉攏黃閣老的,也屬意黃閣老準女婿沈牧涵做狀元,奈何她兒子不開竅,點了一個沒有身家背景的窮狀元。只是聽到兒子如此推崇這位林清,陳皇后也只能想著事情已成定局,讓趙賢務必將林清拉入麾下。趙賢自然也不傻,看到林清給幾位考官敬酒後,基本上沒有其他進士給他敬酒,分明是被其他進士給孤立了。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趙賢莫名有一種和林清惺惺相惜之感。“林狀元,本宮觀你文采極佳,如此良辰美景之日,何不賦詩一首,讓大家一飽耳福?”太子這樣做,明顯是給林清一個表現的機會,到時候多誇獎一番林清所作之詩,給他博一個名聲。當然趙賢也確實是信得過林清的才華,才出此提議。恩榮宴狀元賦詩,林清原本就有所準備,正要站起身來,卻聽旁邊的沈牧涵含笑道:“啟稟太子殿下,今日不僅有良辰美景,還有善舞歌姬。聽聞領舞者是青若姑娘,一舞驚鴻,奈何吾等不才,寫不出絕佳詩句,倒不如狀元郎給青若姑娘賦詩一首?”趙賢一開始還沒關注過這領舞的女子,如今定睛一瞧,果然生的花容月貌,舞也跳的著實不俗。太子畢竟少年心性,也沒有深思,覺得一樣是賦詩,以美人相配也是極好的,於是便應允了下來。這個年月,世人多向往江南溫柔繾綣的美人,青樓裡的詩詞也以柔婉瑰麗為主調,一些科舉上鬱郁不得志的試子常年流連青樓畫舫,寫下不少詩詞,一時為世人所傳唱,有些詩才了得者,還能以此為生。但是因為林清就對沈牧涵充滿了警惕,本能就覺得他提出這樣的提議,一定有他的深意,腦海中無意間回想到剛剛再給秦啟楨秦大人敬酒時,他還開玩笑般問了問林清是否已經有婚配?一下子,林清就反應了過來。這青若姑娘說到底也是一個舞姬,若是他今日給青若姑娘寫了一首詩詞,還照著如今流行的詩詞風格,要麼將她讚美一通,要麼吟詠一番舞姬的艱辛,那麼明日就會傳出林清愛慕青若姑娘的傳言。雖然如今文人不以眠花宿柳為恥,但是若婚前就行為不檢點的男子,除非家室好,那麼女方調查下來總歸會心中有疙瘩,畢竟最終做主女兒婚嫁的還是後宅中的主母。林清此等家世,再加上這樣風流的名聲,就算是狀元郎,恐怕也不會是後宅主母的乘龍快婿之選。林清雖然暫無結親的打算,但是也不想揹負什麼風流才子的名聲。視線掃向沈牧涵,見他依舊清風朗月,一派君子作風,放佛確實只是興之所至的提議。在座的也有心機深沉的大佬,腦子拐幾個彎,自然也琢磨出點意思,但是卻都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性子粗一點的,也就認為吟個詩,做個對,沒啥要緊的。青若是京城裡最有名的舞姬,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供人取樂的玩物罷了。她雖不明這個榜眼為何一定要狀元郎以她為題賦詩,不過女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榜眼心眼很多,估計是想坑一把狀元郎。只是她人微言輕,在座的都是京城裡最有權勢的人,所以也只能舞罷低頭,不發一言。林清緩緩行至青若身邊,打量了她一番,而沈牧涵看到林清的舉動,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笑。“漫雲女子不英雄,萬里乘風獨向東!詩思一帆海空闊,夢魂三島月玲瓏。銅駝已陷悲回首,汗馬終慚未有功。如許傷心家國恨,那堪客裡度春風。”(注1:)林清的聲音緩緩傳來,幾個呼吸之間就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