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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只剩下不多名考生,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交卷提早離開。林清扭頭看了看左手邊的位置,已經全部空了,那沈牧涵也已經早早答完回去了。當所有的考生都將卷子上交後,考卷需要彌封收存,交於考官閱卷。考官一共有八名,由翰林院、內閣以及六部中的高官組成。八名考官每人一桌,輪流閱卷,每張卷子上的評分以o,△,\\ ,| ,x 分為五等,o 為最優等,以此類推。最後這八名考官將會選出十名獲得o最多的卷子,上呈給皇上。科舉考試中一向非常重視字寫得好不好,雖然在鄉試、會試中,考官看到的只是硃卷(即謄抄過後的卷子),但是到了殿試,則不會再進行謄錄,字寫得好不好一目瞭然,考官也會對字寫得好的考生有所偏頗。當然,如果字寫得足夠出眾,或是自成一家,讓考官即使沒有看到試卷上的名字,也能知道是你,那麼就是另一種本事了。當沈牧涵的卷子落到了馬叢文手中後,馬叢文很快就從字跡中認出了是當今會元的卷子,看了一眼文章覺得屬於穩紮穩打型別的,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就畫了一個圈。確實不錯,可圈可點;這的本事還是確實有的。畢竟“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這五個人絕對是學霸中的學霸,另外三人也都是正經科舉出身,名次至少都在二甲前十之列,若是這八人都說你的策論寫的好,那確實是真的好。所以等輪了一圈之後,沈牧涵的策論以六個圈,兩個三角為最終結果,不管如何這前十是進了。“好!難得好文章!”楊庭安四十多歲,留著兩撇小鬍子,人看著比較精瘦,平時在內閣中存在感不強,與其說是內閣閣老,倒不如說是拉個湊數的,主要精力還都是放在了工部的事情上。楊庭安當年科舉的時候是榜眼,其實原本他會試是考了成了路人,成天就是和各種數字、圖紙打交道,有那吟詩作對的閒工夫,還不如多做幾個工程預算了!所以楊庭安看了那麼久的卷子,也只是麻木地按照著標準去打分,有些文章要麼滿口仁義,將那些貪官貶的一文不值,然後又要求所有官員用聖人之言約束自我,簡直看得人牙疼;要麼就是在那邊說些無意義的話,通篇五六百字的文章,什麼東西都沒說,看的人氣悶!要知道楊庭安平日裡非常忙碌,為人又喜歡精簡幹練,就是屬下給他彙報事情,他都要求簡潔明瞭,如今一篇策論花了半柱香時間看完,結果卻什麼重點都沒抓到,能不氣人嗎?正是因為這樣的心情,當楊庭安拿到林清的試卷的時,他的。而馬叢文越聽這篇文章,額頭上的冷汗就冒的越多,低著頭不敢有任何言語。最終林清這篇文章被畫了七個圈,一個三角,放入了十名之列。等所有文章都批閱過後,前十試卷已經全部整理好,放置在一邊,馬叢文起身拱手道:“諸位大人,下官這便將這十份卷子呈給太子。”永康帝已經命太子主持此次殿試,那麼最先呈給的人也是太子,等太子決策好前三甲,再交給永康帝審閱。馬叢文是所有考官中官職最低的,由他去跑腿自然是題中應有之意,所以也沒有人反對。而馬叢文捧著所有的卷子出門後,趁著前面的引路太監不注意的時候,將最上面一份林清的卷子悄悄地塞到了最後,只因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前十的卷子考官們都是按照名次排起來的,最上面的卷子就是他們認為的 狀元引路的小太監跨過一道宮門的時候,卻聽到後面傳來“哎呦”一聲,連忙回頭,就看到馬叢文半跪在地上,裝試卷的托盤也跌落在了地上。“哎!馬大人,您沒事吧?”小太監連忙上前檢視,馬叢文立馬站了起來,呼了一口氣道:“無事無事!”說完將卷子一一放回到托盤上。小太監也是拍了拍胸口:“馬大人,您可悠著點!”說著扶著馬叢文站了起來。馬叢文看似將卷子按照原來的順序疊好,其實最後一份林清的卷子卻一直被他牢牢地壓在大拇指下面,這樣他才能確定哪份卷子是林清的,不至於這一摔將卷子真的徹底搞混了。馬叢文虛虛地摸了把汗,狀似大鬆了一口氣道:“幸好這是玉石地面,卷子沒染上灰。這悶在閱卷房一天了,疾走一陣子,腿突然軟了一下。”小太監見確實沒什麼,也是理解的點點頭,同是當差的,雖然人家是朝廷官員,自己是一個小小的引路太監,但是這人麼,總有疏漏的時候。馬叢文這才將心徹底放回去,如此一來,就算真的最後翻到了林清的卷子,他這邊也有理由推脫。況且,之前永康帝都只看前五的卷子,越到後面越不想看,能不能看完這十份卷子還兩說呢!馬叢文知道,自從他抖出了那道治理黃河奏摺的始末,又加上他辦事不力,他就開始被黃黨邊緣化起來。雖然如今身處刑部左侍郎之位,正三品高官,照理來說應該是僅次於刑部尚書的二把手,可是刑部是黃友仁牢牢把控的部門,他賞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