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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裡面隨便挑出來一篇文章,都可以吊打林清的了,無論是遣詞造句,還是將聖人之言化為己用,或者說是歌功頌德的本事,都是林清拍馬不及!林清有時候看著看著都會忍不住打個寒顫,直感嘆這古代的讀書人真是臉皮厚的出奇,滿嘴的諂媚之詞,還硬是裝出一副我很剛正不阿,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表象,讓林清忍俊不禁。有時候林清甚至會看著看著有些入迷,這八股文在後世很多人看來都是制約文人才智發展的鐐銬,是隻重體裁不重內容的典範,但是在林清看來這裡面充滿了規律,而規律對很多理科生而言,意味著有跡可循,有理可依。怎麼起講,什麼時候議論,什麼時候敘述,什麼時候煽情,什麼時候轉折,什麼時候講道理做總結,都有它的一套規範。林清透過幾十篇的程文揣摩後,再做出的文章,格式標準,結構完美,有時候連周文彬都感嘆林清的洞察力之靈敏。可惜林清所做十篇文章裡,只有一兩篇被周文彬圈為尚可,其他的都是差等,批註均是毫無靈氣。如果周文彬生活在現代,他應該送林清另外一句話:理科生的直線思維慘不忍睹!林清倒也不氣惱,反而有了點越挫越勇的意思,已然和隔壁書鋪夥計稱兄道弟的林清,以蝗蟲過境之勢,掃蕩這個書肆裡的每一本書,把這些七拐八繞的古文掰開了,揉碎了一點點塞進自己腦子了。他還就不信了,自己搞不定一個小小的八股文! 盆景時光如白駒過隙,一年時間眨眼飛過。林清已經完全適應起了同和鎮上的規律生活,也能利用抄書和在布行的工作,堪堪負擔起自己的束脩,然而筆墨紙硯還有些日常吃食開銷都是林三牛和張氏兩人當心著,林三牛隻要不農忙,就會跟著林大娃的驢車到鎮上看林清。這一年家裡給林大娃說了門親事,物件是李家村的,據說家中條件尚可,長得也端莊,性格柔順,林大娃非常滿意。只等過完年就把親事給辦了,將新媳婦迎回家。也因為如此,林大娃如今來往同和鎮愈加頻繁,一個是想趁著年關將近,多做點生意多攢點老婆本,另一個也是各種採買準備結婚的東西。布行裡的生意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很多人家平時沒有錢買布料裁新衣,到了年底則是攢著錢,只要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的,都會給家裡老人孩子做一件新衣服。故而這幾天林清和張立學兩人都忙得腳不沾地,連中午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到了晚上林清除了要完成每天給自己的學業任務,還要把白天的賬目捋一遍,好讓張春生知道店裡哪些布匹比較走俏,趕緊補貨。就這樣一直忙到了臘月二十六,張春生準備二十七就關門回張家村過年了,故而給林清封了一個紅封,准許他二十六打烊之後隨著林大娃的驢車一起回家。張春生給林清紅封的時候,林清就摸著感覺比較厚實,等無人時開啟一看,竟發現給了足足一兩銀子!加上這段時間抄書得的錢,林清難得手頭餘了二兩銀子。等到快打烊的時候,林清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張春生倉房裡一批沾了點其他顏色的棉布能不能賣給他。這批棉布都是素色的,因為和另外一種藍色的布料運過來時放在了一起,加上當時正好遇上下雨天,搬運時一個沒注意沾上了雨水,把素色的布料上染上了一塊塊藍色的顏色,甚是不美觀。張春生原本打算等過了這陣子空了再把這些有瑕疵的布料拿出來晾曬一番然後掛出去折價賣了,倒沒想到林清看上了這些布料。“掌櫃的也知道我家裡情況,這不快過年了,想給家裡人帶點布料回去裁件新衣服。”林家這兩年靠著驢車的收入日子過得是比以前好了,但是唯獨林家三房依舊是省吃儉用的,就怕林清過兩年讀書趕考需要銀子,一向是能省則省的。林清好幾次回去看到張氏和林三妮都穿著兩年前的舊衣服,張氏也便罷了,林三妮今年十六了,林二妮都已經開始相看人家了,按理說馬上就應該輪到林三妮了。可是張氏為著林清,卻是閉口不提相看的事情,就為了讓林三妮多留幾年,多幫家裡幹幾年活。林清之前還沒留意,也是最近幾次回家慢慢琢磨出味道來的。雖然林清不贊成這裡的姑娘未成年就嫁人生子,但是對於張氏的想法也是不敢苟同。可張氏不說,他也沒辦法說什麼,只能每次回家,都偷偷給林三妮帶一些鎮上的頭繩髮飾,教她一些常用字,希望給他這個姐姐的精神世界帶去一絲歡愉。張春生也沒含糊,直接按照最低的價格四百文一匹的價格賣給了林清。林清最終挑了兩匹素色棉布並兩匹暈色的藍色棉布,又將自己之前陸陸續續準備的給家人的小禮物都整理出來,等著林大娃過來接他。等張氏和林三妮拿到布料的時候,連連責備林清亂花錢,但是兩人臉上的笑意去怎麼也止不住。林清心中也是暗笑,他就說麼,哪裡有女子不愛美的?就算是他現在變成男兒身了,有時候也忍不住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