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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澤出生時,其母就因為難產血崩而亡,去世前留了一塊玉佩給李守澤,所以這塊玉佩李守澤是非常寶貝的,走到哪裡都要帶著,昨日系玉佩的繩子斷了才放到匣子裡,準備休沐的時候帶回家讓侍女重新編一個繩子。誰知道不過就一天的功夫,這塊玉佩就不翼而飛了,而在李守澤心裡最可疑的人就是林清。不為別的,家貧就是原罪!更何況林清今日早上也確實倒黴,一晚上都有些拉肚子,折騰了一宿,早上就睡得沉了一些,落在了其他三人後面才出的門,一時間就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面對李守澤的怒火,林清從書本上分了一絲注意力給李守澤,也沒有反擊和辯駁,只淡淡說了一句話:“說我偷了玉佩,人證物證可有?沒有的話,就別打擾我溫書了。”屋裡都是飽讀詩書之輩,大明律也是耳熟能詳,自然知道官府若要判罰一個人盜竊,需要認證物證俱在才能判罰,林清的話聽著輕飄飄的,但是卻一拳頭把李守澤打進了死衚衕,因為根本沒有所謂的認證物證,那憑什麼讓別人去解釋?黃永智見此情況,只能上前安慰李守澤:“我看還是再仔細找找吧,搞不好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面呢?屋子裡就我們四個人,總不會長腳跑了吧?上千兩的玉佩,若是真抓到了行竊者,判個流放充軍都使的了!”說完黃永智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林清一眼,話外的意思不言而喻。在同屋四人中,毫無疑問林清的家世是最差的,其他人去外面下館子加餐的時候,林清也只能吃吃書院提供的饅頭和青菜,畢竟所交食宿費不多,書院也只是給學生吃一個溫飽,但是對林清來講已是滿足;其他人用的都是澄心堂紙,只有林清用的是最次等的毛邊紙;其他人從家中帶了不少吃穿用的好東西,林清帶的則是土布做的被子和打著補丁的裡衣。所有這一切在大家眼裡都是林清貧窮的表現,而寢室一旦少了什麼東西,李守澤不會去懷疑黃永智和馬東辰,只會懷疑林清!就連黃永智和馬東辰,雖然沒有親見林清偷東西,但是心裡也是預設的。只是李守澤到底年紀小,沉不住氣,見林清的態度不鹹不淡的,很是冒火地衝上前來,將林清手裡的書一把扯了過來,扔到了地上,狠聲道:“你要麼把玉佩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暫且給你留分面子,否則把夫子叫過來,你就等著看自己怎麼死吧!”書院裡明文規定,一旦發現盜竊事件,抓到行竊者直接逐出書院。林清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雙手抱臂看著李守澤,因為林清個子比李守澤要高上一些,所以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看著李守澤道:“那你就把夫子叫過來吧,我看看自己要怎麼死。”林清的態度徹底惹怒了李守澤,暴跳如雷地吼道:“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你要是真無辜你就讓我搜你的身,否則你就是心虛!” 過激林清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書桌和床鋪,雖然位置沒有太多變動,但是因為自己有輕微的強迫症,什麼東西放在哪裡,什麼角度,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書桌上的筆筒顯然換了一個位置,證明在他沒來之前就已經有人搜過他這邊了。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林清一進屋發現了之後心中就有些不痛快,但是看對方確實丟了東西心急,年紀也小,就假裝不知道,繼續看自己的書。可是誰知道那李守澤還得寸進尺,竟還能說出搜身這樣的話!“你憑什麼搜我的身?官府拿人還得真憑實據,身為一個讀書人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這些年的書都念到哪裡去了?那我現在說,我這邊也少了東西了,懷疑是你拿的,我想搜你身,你讓是不讓?你若是讓,那我也無話可說。”林清即使心中憤怒,面上還是能維持基本的理智和風度,聲音不大,但是這話其實已經說得極重了!作為一個讀書人來講,否定他這麼多年的讀書成就,那就是對他整個人的否定。李守澤怒極反笑,呵斥道:“我什麼時候拿過你東西了?你這人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了不得,我憑什麼讓你搜身?”林清也跟著冷笑了一聲,介面道:“是啊,憑什麼?”眼看著李守澤就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上前準備動手,馬東辰連忙上前一步攔了下來:“守澤,你冷靜一點,書院裡是禁止鬥毆的,若是被夫子知道了,無論誰對誰錯,都要逐出書院!你若是實在氣不過,只能叫季夫子過來斷定此事。”李守澤心急如焚,如果這玉佩真的弄丟了,他爹會不會削他他不知道,但是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這是他娘留給他的念想,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之所以熬到現在還沒叫書院的夫子過來處理此事,就是怕書院會因為所謂的沒證據而將此事放過,那他的玉佩可永遠都找不到了!李守澤雖然從小讀書,但是家庭氛圍的薰陶也非常重要,再加上耳濡目染他父親對朝中讀書人的批判,經常說那些飽讀詩書的人,尤其是那種不聲不響的,心眼最是缺德,彎彎繞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