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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只有親歷過死亡的人,才能感受到活著是多麼美好!當時柳澤旭暈厥前的種種痛苦,腦海中的一幕幕接連閃過生前所有的畫面,最後是強烈的不捨和痛苦,他才十五歲啊!父母只有他一個嫡子,尚未盡孝,如何能先行一步?若不是林清兄弟二人,他根本沒有機會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裡,這份恩情,怎麼報答都不過分!黃永智原本不知道林清救了柳澤旭的事情,雖然前兩日聽到有人說書院有人落水的事件,但是因為忙於準備這次的詩會,沒有太過理會,這時才從馬東辰口中知道了事情經過!別人不知道柳澤旭的身份,黃永智可是一清二楚!沒想到這林清竟然如此好命,能結交到柳澤旭這樣的人!黃永智簡直恨到牙癢癢,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心中就不斷有怒氣冒出來,但還是強制忍耐了下去,一甩衣袖直接在一處坐了下來,陰沉著臉,不發一言!李守澤聽完馬東辰的講述,也是撇撇嘴,不予置喙。此時一個高個子的書生站到大廳中間,向眾人說道:“今日我們詩會不在元明樓舉行,懷園新增一景,名為“雅歌臺”,清溪由上至下,吾等可以分列兩邊,席地而坐,效仿魏晉遺風,也來一個曲水流觴,大家說可否?”此人話音一落,立馬讓眾人紛紛叫好!文人最愛雅事,此等風雅之事自然是受到所有人的應和,就連林清都產生了一絲興趣,想看看真實版的曲水流觴是什麼樣子的。眾人一起步行至懷園後院,果然如那人所說,此處特意做了高低落差的一條小溪,不知從何處引的水流,此刻正緩緩而下,溪流兩邊分列了二十幾塊石頭,可以讓人直接盤腿而坐。既有野趣,又保持了乾淨整潔,幾乎是面面俱到了!很快就有侍從端上了酒和酒杯,交給高個子書生。高個子書生名叫紀文和,是此次詩會的主導者也是裁判,他是書院中公認的詩文 詩會(二)其實這詠海棠的詩不難,不說本身就有一群愛吟詩詞歌賦的文人,就是為了科舉考試,這每天做幾首詩作為練習也是使的,誰還不能做兩首吟花頌葉的詩賦?難的是這一份急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倉促之間,能信手拈來,這才是真正的“一曲新詞酒一杯”啊!這曲水流觴,看似是對前面作詩的人不公平,但也是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尤其是像黃永智第一個作詩,只要是詩能做出來,不管好還是不好,都已經是加分項了!更何況這詩還做得不俗呢?後面作詩的人,除非做出來的詩高出黃永智的許多,否則也就算是不分伯仲,畢竟後來者還有這麼多準備的時間不是?林清施施然地站了起來,眾人發現這人是張新面孔,長相不俗但是穿著卻是樸素,表情也是有些微妙。這詩會說是隻要是雲天書院的學子都可以參加,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基本上都是家中有些身家背景的才會前來參加,真正的一窮二白的學子一般只是在書院中潛心治學。因為這詩會的目的除了交流所學外,還有為這些世家子弟結交人脈所用。當然也有一些想要攀附之人,也會前來,只是這樣的人在其他人眼裡也是上不了檯面的。儘管科舉給了平民學子一個直登龍門的機會,但是在沒有真正中進士之前,這樣的階級無處不在!所以此刻有些人心裡已經是將林清劃到了攀附他們的窮書生這一列了,態度也輕忽起來。林清站起來之後,並未立即作答,而是又看了幾眼旁邊的一顆海棠樹,就當有人以為林清做不出詩的時候,只聽一道清越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注)默了半晌,沒有人出來說一句話,腦海中還在反覆品味著林清的這首詩時,卻聽到紀文和忍不住鼓掌驚歎:“好!確實是好詩!我們雲天書院果然是人才輩出啊!這剛剛入學的師弟都已經快後來居上,青出於藍了!”就連之前一直不看林清的李守澤都投來了驚詫的目光——確實林清的詩文這幾日突飛猛進,比之剛剛入書院的詩,現在的詩有靈有性,徹底擺脫了之前的呆板僵化!馬東辰甚至也小心地看了黃永智一眼,然後悄悄得鼓了鼓掌。“好!好一句: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餘音嫋嫋,可繞樑三日不覺啊!”一名學子真心地撫掌而嘆,原本以為是個攀附者,卻沒想到真的詩才了得。之前以為黃永智這首詩已經是不俗,沒想到林清這首要更甚一層!“這句碾冰為土玉為盆,也是不錯,讓人耳目一新啊!”“確實好詩才,今日我等算是大飽耳福了,這黃兄和林第才思之敏捷,我等無法企及啊!這叫後面的人如何作詩啊?哈哈哈哈。”這人的一句話倒是說的眾人都笑了起來,投向林清的目光也充滿了探究、欽佩和讚賞。或許有人會因為林清的穿著打扮而一開始有些輕視,但是能進入雲天書院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