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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瘦弱小肩膀——最近這肩膀有毒,大家都喜歡拍!府試是今年四月下旬在平陽府舉行,平陽府轄六縣,每個縣都有五十名過了縣試的學子前往平陽府考府試。如今已是三月下旬,不過一個月又要開始府試,所以林清複習備考的時間還是非常的緊張的。若說縣試只是對基礎人才進行篩選,那麼府試就是優勝者裡面選拔尖的,最終將會從三百名學子裡面再選五十名出來,若是過了,那便能成為童生,雖然童生並非官府所承認計程車大夫階層,但是在貧名百姓眼中仍舊有十分的威望,是真正的讀書人。林家從沒有人出遠門到過府城,對那邊的情形也是一無所知,擔心又會出現和縣試一般的情況,縣衙禮房附近的客棧全都爆滿,故而林三牛決定早日啟程,帶著林清先行一步到平陽府探探路。同和鎮上有車行往返於平陽府,只要繳納一人半兩銀子的路費,就可以帶人上路。林三牛給管事的交了一兩銀子的路費後,父子兩人得了個不算寬敞的位置,搖搖晃晃地往府城趕去。林清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古代“暈車”!一路上坐著這個馬車可是吃盡了苦頭,馬車速度要比驢車快上不少,以往只要林清在驢車上,林三牛都是特意放慢了速度,而且也不過一個時辰就能到林家村。可誰知道這個馬車避震效果那麼差,古代的官道也不像現代的高速公路那麼平坦,幾次顛的他差點頭撞上車廂頂上,好幾次只要一停車整頓,林清就抱著樹幹大吐特吐,讓林三牛焦心不已。其實當下的馬車也有減震系統,比如利用伏兔和當兔減震,用皮革包裹車輪等等,但是那都屬於高階馬車才會考慮的問題。像林清所坐的這種給貧民使用的馬車,避震什麼的,不存在的。“如果以後有了錢,一定,一定,要定製一輛有橡膠車輪的馬車!我發誓!”林清一邊吐,一邊在心中瘋狂地吐槽著!等林清三天後終於踏上平陽府的地面時,甚至感覺到整個腦袋都還是暈的,腳底也是飄的,在城門腳下歇息了好久才緩過神來。抬眼望去,眼前是高大的城牆,城門口有數列官兵鎮守,想要入城者都要接受盤查。林清此番前行也是得了縣衙門的路引,才能到府城來,否則沒有路引就會被視為流民,一旦被官兵發現,就會投入大牢。林清父子乖乖地站在人群后面開始排隊,正感到有些百無聊賴的時候,突然林清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再次一沉,原本腳步就虛浮,這一掌下去直接將林清拍的衝撞到了前面的人背上。“見諒,見諒!”看到前面的人怒目而視林清,林清連忙連連作揖,人家看林清只是一介小童,而且還穿著儒衫揹著書箱,知道十有八九這是要來府城考試的讀書人,遂也只是冷哼了一聲,不去搭理林清。林清這才扭頭回去,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和他肩膀過不去,卻和那人一起驚撥出聲:“你是那個十七號!”對面的人赫然是那個黃字十七號,也就是坐在林清對面的那個縣案首!鄭光就說站在他前面的這個小少年看著背影這麼眼熟呢!原來就是坐在他對面那個死愛乾淨的小子!“呦呵,看來你也過了啊!我叫鄭光,你叫什麼名字?”鄭光想想自己也是連考了三次才考中了一個縣案首,這小子才這麼點大就過了縣試,倒讓一向自視甚高的鄭光有些刮目相看。“我叫林清,林家村人,這是我父親。”林清忽略掉肩膀上的疼痛,禮貌地給鄭光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和林三牛後,就準備轉過身去繼續安靜等待。誰知這個鄭光卻是一個自來熟,絮絮叨叨地和林清攀談了起來:“誒,你知道嗎?這次府試估計要比往年還要難上一些,聽說要考三場,第一場考四書題,第二場考經義,第三場試帖詩。你有沒有把握?”林清聽完一愣,之前周文彬和荀夫子都和他說,府試考三場,但是基本上和縣試的頭三場差不多,沒想到這鄭光卻言之鑿鑿地說今年考的不一樣!見林清眼神明顯帶著些不信,鄭光不滿了:“嗨!我是看你順眼才告訴你小子的,不怕告訴你,我大伯可是領禮部郎中之職的!”說到他大伯官職的時候,鄭光的聲音有些低了下去。鄭光今年一十七歲,正是有些中二叛逆的時候,腦子非常聰明,家中也是官宦世家,除了他拿出來炫的大伯,甚至他父親也是朝中四品官員,外祖父更是曾經官拜太子太傅一職。他是他們長房一脈的長子嫡孫,請了不少有名望的先生到府中專門教導他學習,可惜偏偏正事不幹,在京城的時候拉著一夥勳貴家的紈絝子弟整日裡鬥雞走狗,氣得他父親將他趕到河西鎮老家,閉門思過,不考上秀才就不讓他回京!前面幾次鄭光還不當回事,到了河西鎮更好,憑著他的家世都能在河西鎮橫著走,故而也沒把考功名的事情放在心上,連考三年,年年落第,京中除了每月裡按時送來月例,更是對他不聞不問,這才心裡著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