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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交加“快,快,將熱水送進來!”接產的產婆揭開一點點厚氈子,站在門口大喊道。別館中早就亂成了一團,不斷有人往產房門口跑,將熱水一盆盆送進去,過了一會兒,又有人將一盆盆血水往外端,林清雖然知道這是稀釋過的血水,可是頭皮還是一陣陣發麻,站在產房門外,心“砰砰砰”直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姑爺,要不您還是去屋裡等吧,這裡實在太冷了!”綠雲端著臉盆出來的時候,看到林清還在窗下面等著,臉都有些凍青了,忍不住勸到。她家少夫人是從昨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羊水開始破的,當時大家就慌慌張張得將產婆叫過來,準備生產。可是產婆說還沒到發動的時候,吃些東西,一會兒好有力生產。林清就一直從傍晚一直陪到半夜,不停地講話來緩解秦雪容的緊張。講到最後,秦雪容都忍不住道:“夫君,其實妾身倒是還好,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妾身看你額頭上全是汗。”是啊,說是說林清安撫秦雪容,可誰知道那個時候,林清自己倒是越說越緊張,還強力按壓住自己的這種緊張感,想要讓秦雪容放鬆,最後搞得自己額頭冒汗,手腳顫抖不已。一直到後半夜秦雪容才開始真正發動起來,只是秦雪容生性堅毅,一開始的陣痛還能忍,不像有些世家嬌嬌女,一點疼都受不住。還能聽從產婆的指揮,忍著疼扶著林清的胳膊在屋內走動,據說這樣可以有助於生產,後面還吃了一碗燕窩。因為身體上的疼痛,秦雪容實在是食之無味,一邊吃一邊淌眼淚,林清看著心疼不已。等到產婆說可以躺在床上準備生產的時候,將林清給趕了出去,林清想在旁邊陪著,但是這裡的規矩就是如此,就連秦雪容也是希望他出去等,林清只好一步三回頭地出去等了。可是林清也實在不放心在屋裡等,所以就在產房門口徘徊。此時正是北方冬季正冷的時候,又是大半夜的,不過是在外面站了一個多時辰,林清渾身上下已經是冰涼。可是內心的焦灼讓他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寒冷,只能來回踱步,不停地側耳傾聽裡面的聲音,心中一片慌亂。他可以在戰場上鎮定自若地指揮,可以在朝堂上和那些老狐狸唇槍舌劍、寸步不讓,那是因為這些他都可以算計,他都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步,可以分析出各方的態勢,最終求得最大的勝利。可是在生孩子這件事上,林清心中是知道很多關於生育的知識,也知道在這個時代下能安全生下一個孩子也是非常難的一件事。如果說現代的孕婦一旦自然生產不行,還有剖腹產,還有外科手術可以救命。那麼在這個年代,女人生孩子就是應了那句老話:在鬼門關走一圈!林清此刻腦海中已經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萬一胎位不順怎麼辦?萬一失血過多怎麼辦?萬一秦雪容無法調節自己的內心後繼無力怎麼辦?萬一護理不周、細菌感染了怎麼辦?彷彿每一種想法都會指向一個非常危險的方向,讓林清無法冷靜下來。或許不同於一般的男人,天生就沒有對生兒育女有過太多的想法。林清上輩子自己作為一個女人的時候,他也曾經對生育有過恐懼,看過一些相應的影片和文章,因此也加深了對女人生產不易的理解。林清不認為自己不喜歡孩子,尤其是一個自己的孩子,但是前世他一直到三十歲,都沒有做好準備去做一位母親。有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是來自於現實,還有一部分原因,遵從內心來講,可能是來自於自身對生育的恐懼以及對孩子的責任。雖然在這個世界裡已經活了二十多年,自己是一個男人的角色已經深入自己的內心,對上輩子的很多事情已經慢慢開始淡忘,很多時候他已經覺得已經適應了在這個年代的生活,找準了自己的定位、自己的目標。可是在秦雪容生產的這一刻,很多想法紛至沓來,足以可見,林清他有多重視秦雪容和這個孩子。如果說之前林清偶爾還會在這個世界上有那種不安定感,但是秦雪容和這個孩子的到來,讓他終於擺脫了那種並非此界人的感覺。這幾個月來的陪伴,縱使沒有和這個孩子見過面,但是林清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對這個孩子的愛,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感覺,活了這麼久,從未體驗過!所以雖然林清為了這次生產,已經準備了夠長的時間,所有的一切生產的東西都要開水消毒,事先還一本正經地做了幾次演習培訓,就算是請來了銅城經驗最豐富的產婆,也是被林清的那一套套規矩說的頭大。但是沒有辦法,誰讓此人是巡撫大人,只能心中暗暗腹誹,可能是京城裡來的貴人,所以就連生產也和普通富人家的不一樣吧。“啊——!”一聲女子的喊叫聲,刺入了林清的耳膜,林清立即走到了木窗下,有些焦急地往裡面喊話:“雪容!雪容!你怎麼樣?”然後那聲短促的喊叫之後,秦雪容的聲音再次陷入到了沉靜中,林清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