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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身而過,兩人的思緒各自搖擺不定,忽而菁娘伸手拉住他袖袍的一角,沒回頭,只是輕聲輕語的說一句,“小叔當知道大公子的意思,如此,也是甚好,菁娘並無異議。”聽聞愛情,十人九傷,菁娘在許多種想法來回擺渡,突然發現命都不從己,自己所給予的並不是人家想要的,那又何須固守前塵,反正她本就是來報恩的,只要大公子的吩咐,她都該肝腦塗地,誰讓人家當時救了她呢,如此想想,也就兩不相欠了。曾經的新房裡早就扯去了紅,恢復到大公子清冷的以往的模樣,整個房間裡大氣書香,唯獨沒有一點女子的氣息,連床榻頭的帳子都是青灰色的,使人心底不安,菁娘先褪去緋霞色的外裳,裡頭就只餘個透明的白紗裙,隱隱約約的能瞅見蜜合色的肚兜,上面繡著朵枝葉簡單的蘭花,周舒放卻不是真放蕩,起碼他沒見過女子脫衣裳,這般立於床頭,除了血氣上湧外,只覺尷尬,見她還要脫,突然傾身抓住他的手腕,肅著臉面道,“嫂子,小弟我真不行,就此告辭。”說罷,人已經拐過了屏風,只餘女子垂淚至天明。第二日,周舒志吩咐明梅把隔壁東廂房收拾出來暫做書房,又說了,以後內室只准菁娘進入,並且嚴令禁止他們夜間不準隨便走動,又吩咐菁娘幾句,無非還是子嗣的事,女子眼睛睜著有些難受,淡淡的點頭答應,不像以往的那麼上心。卻說周舒放,他出門後就被周舒志給逮個正著,早就知道,這件事最難辦的就是這個弟弟,外表看上去比較混蛋,但他清楚,這個已經長成男人的二弟是最講道義的,這般逼他,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大哥,我真做不到,不如,我去找個別的女人,你暫時給她收做妾室?”就沒有別的,兩全其美的辦法嗎?周舒志很欣慰,二弟在族長家沒有長歪,反而仍有一身正膽,伸手拍拍他腰際,問,“菁娘貌美嗎?你覺得。”按道理講,菁娘是大多人眼裡宜室宜家的好媳婦,要不周夫人也不會選她,除去身世,可以說,菁娘絕對的好媳婦人選,然而,周舒放的回答是,“沒留意過。”周舒志嘆口氣,就這還遨遊樓子裡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呢,見他主動蹲下回視著自己,又拍的下他腦袋,“那你就仔細留意留意,大哥沒有假話,你不必因為身份就有所顧忌,母親的病已經壓垮了我,難道,你還要欺負我病弱嗎?”這話越說越偏,周舒放抿唇蹲著不動。“大哥說的話,你都不聽了?長大了,就有自己的主意了?罷了,你既然不願,就回去吧,以後就當沒有我這個大哥,出任何事,都不需要你來貓哭耗子……”眼前的男孩突然站起來,腰側的手掌攥成拳,忍了半天,才認錯,“大哥,我知道了,你不用說這些讓我寒心的話,明日,我會再來。”周舒志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略微扯了個苦笑,但願母親能在聽見這個好訊息時緩過來……文縣裡的樓子都是成閣樓式的,一間又一間的疊上去,最頂端的風景也就越漂亮,此刻有位身著薄裙的女子半倚著欄杆,唇不點而朱,眼眸如水的挑著看向悶頭喝酒的男人,俏麗的甩甩帕子,問他,“喂,怎麼了,從來沒見你這麼嗜酒啊?”周舒放喝的不過癮,乾脆直接拎起來酒壺仰頭往嘴裡灌,女子瞧著心疼,主動偎過來想奪下來,卻被男人無情的推出去,見他通紅著眸子攆她,“別耽誤我喝酒,出去。”女子略縮了縮,起身掩門出去,悄悄又偷瞄兩眼,跟旁邊同樣過來的姐妹們嘀咕,“咱家公子怎麼了,今日,莫名的難過呢……”一個挨著一個的嘰嘰喳喳起來,沒錯,這家樓子的真正主人正是周舒放,寄養族長家的這些年,一直是被忽視的,人家唸書的時候,他只能勉強當個書童,後來長大了,遇見個鏢頭,教了他些功夫,乾脆就自立門戶,想脫離族長的掌控,誰知族長卻想拿他這些年的教養管周夫人要一筆錢,周夫人自然不肯,最後當然是大哥出錢結束了這場官司,他想努力賺錢換回去,所以幹起了這檔子買賣,慢慢的接觸裡,卻知道了女人的許多苦,有些是他從土匪手裡救出來的,有些是丈夫休棄的,反正沒有一個是過的順遂的,他打算把樓子散了,給她們些銀子讓自己謀生,卻不想,這幫姑娘已經過慣了這種生活,不過陪吃陪喝的就能掙錢,若是看著順眼還能春宵一度,有什麼會比現在還瀟灑,所以,他的決定沒有被採納,這家樓子也維持至今。喝了一夜,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頭疼的睜開眼瞟了眼旁邊坐著的人,果然是她,正是昨夜的那名女子,上前扶著他起身,“喝點醒酒湯吧,還溫的。”接過來幾口喝了,把碗遞給她,邊說,“昨個兒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兇你,最近沒什麼事吧?”女子一聽他肯這麼說,瞬間就帶上了笑,溫柔的能捏出水的答,“能有什麼事,就是有個姑娘又被贖身了,還得多賠些銀子。”周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