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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動物本身的直覺,婉容突而退後幾步把身形掩在男人身後,不去看對面世子跟隨的目光。兩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宣陽世子拱手下山。等著影子走遠,婉容才轉個身離開男人的庇護,冷了眸子看向那頭嗷嗷亂叫的梅花鹿,永寧侯像是知道她想什麼,吩咐常隨,“找個大夫給它治治腿,然後放生了吧。”夜間,她趴床上回想之前的事,明顯婉容和她孃親的死都是永寧侯和宣陽世子策劃的,這輩子,既然是她小青蛇佔了人家的身體,總該把這個命盤給翻過來。不把永寧侯當成上輩子的齊王殿下,自然就沒什麼眷戀,早起吃早齋的時候見了也沒說話,連個眼神都沒同他虛以為蛇,婉容當了一輩子傻子,她可不想。男人正值中年,識人品事的本事可謂一流,小姑娘自昨個兒午睡起了就似變副性子,難不成是遭了沒臉的纏上,暗地裡考慮回去要不要請個巫婆來跳個大神驅驅鬼。掀袍子坐下,問她,“你還想去鑑月泉看瀑布嗎?”婉容夾素包的手一頓,男人問的這句話很有說道,加了個還字,就顯得是她不願意去了。“想啊。”想把你直接推瀑布裡,是個好主意,少女低頭小口咬著包子,吸了幾口汁水,剝開皮,只吃裡頭的餡兒,鶯兒的那時候成天伴老虎,對於吃和穿都比較謹慎,尤其是吃,一日三餐她都要先試菜,再是山珍海味美味佳餚也擋不住她日日吃,其中幾年裡,她還特意含在嘴裡然後出去吐掉,如今換了個身體,倒難得的胃口奇佳,法華寺裡的齋飯最為一絕,用新鮮的香菇滷的老鴨湯,後又用香料濾過,又加點提鮮的韭菜,難得她吃著比那些肉滾子好吃,連著剝了五個,若無其事的把裝滿面皮的骨碟推遠,老實坐著飲茶。永寧侯早起唸經,提前就吃過了,一直坐著看她,果真同昨日不同,頷首笑出了聲,“都是大姑娘了,以後嫁人可不能如此任性,掌家的主母如此敗家,還能治的了金銀?”少女聽了,雖沒徹底拉下臉,白皙的臉龐卻也染上了薄怒,撂下茶杯,同他爭辯,“你昨日說讓我活在當下,那麼,我又有什麼理由還非要去吃一個我不喜歡吃的呢?”男子親手給她續上半杯茶,閒聊般用詞,“那之前的理由是什麼?”婉容一頓,黑眸裡的光亮漸滅,猶如黑兮兮的夜,黯淡無光,鶯兒每日規規矩矩,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婉容乖巧懂事是因為沒有依靠,那麼,她呢?不及細想,永寧侯的常隨進來,手中拿著宣陽世子的拜貼,說是有要事相商。婉容下意識的想知道他們謀劃著什麼,站起來轉身往後面的茶寮去,永寧侯知道她想聽,索性敞開窗子,視線掠過她的腰身後,收回目光。宣陽世子雖知道永寧侯是自己父親的老部下,卻也沒法子真的指使他去幹什麼,畢竟人家手裡握有重權,開門見山的遞上更貼,表示自己非常看重兩家的世交,想要迎娶婉容姑娘繼世子妃。“侯爺不必擔心,小侄定善待於她,且終身不納妾室。”當朝多雅緻,美妾濁酒的風流,男子多府中妻妾成群左擁右抱,不亦樂乎,能如此承諾,可見誠心,只不過,永寧侯卻不是目光短淺之人,微一思索,就知他究竟為何,手指捏著硃紅的帖子放置案几上,語氣毫不留情,“本侯可當不得你一聲小侄,我家女兒已定下人家,所以勞煩空跑一趟。”宣陽世子還耐不住突來的壞訊息,眼神兇狠了一瞬,吐字清楚的圓回來,“自然當得,您與父王還有舊情,當知曉我此次進京,並不能多留,所以……”所以才想娶我女兒,那更要不得,永寧侯乾脆站起,背對於他下了逐客令,“宣陽世子還是另謀高就,本侯的兒女,皆是心頭肉身中血,不當的交易往來。”外頭偷聽的婉容一直蹙著眉頭,莫不是知道她在偷聽,所以故意說這些來誘導她,真是可恨,跺跺腳,跑回自己屋子。剛進門,兩個粉衣丫鬟忙放下手中的活兒過來行禮,“奴婢緋玉、翠玉見過姑娘。”她多用小太監習慣了,突然來兩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有點彆扭,“你們怎麼來了?”緋玉回話,“侯爺吩咐早晚天氣涼,讓奴婢們回府收拾了厚實的衣裳,今日才回。”恩了聲,婉容繼續思考到底應該怎麼辦,站著轉悠了一圈又一圈,兩個丫鬟以為姑娘又煩躁不安了,忙提拎出來新制的秋裳給她瞧,邊指著邊說,“姑娘快瞧,這上頭鑲的都是上供來的紫色珍珠,聽說京城裡就侯爺得了一盒,還有丞相家一盒子,侯爺可全給您做了裙裳,要不,您穿上試試大小?”別說,這個樣式的香妃裙甚是漂亮,當鶯兒的時候都沒穿過裙子,如此好看,虧大了,伸手示意讓她們更衣,她現在跟齊王殿下一個待遇,終於不用再伺候人啦。小青蛇內心是雀躍無比的,化作人形了才知道有諸多好處,類似如今身穿的霓雲虹銀絲纏著紫珍珠的羅襟裙,她腰身本就纖細,這麼一瞧,更是盈盈一握,走路擺動間帶著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