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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值秋分,廚房裡做的五穀雜糧粥,配著點小菜,婉容吃了小半碗,起身的時候瞧見個衣襬掠過門口,透過窗欞往外瞧,永寧侯身著鉛紫色官服,站於廊下聽常隨說著什麼,眉頭難得的皺出個深轍,婉容暗自猜測是為何,坐於梳妝檯前,讓緋玉繼續收拾。辰時末,馬車入正陽門,禁衛軍檢查車輛後箱和內部匣櫃,永寧侯來的算晚,遠遠的已經聽見些靡靡之音,伸手朝上,看著車中的小姑娘,秋高氣爽,一身銀紋繡百蝶的度花裙,束的腰肢纖細,明眸善睞,盈盈拂菻,美人之姿容已初顯。“報,永寧侯並其女婉容到。”席間已坐滿了賓客,首席的丞相與宣陽世子碰一杯酒,飲全了,回頭去看,朝中有名的美男子,雖征戰沙場,仍舊得了個白麵鬼煞的名頭,蓋因外貌白臉,而制敵卻殘暴兇狠,自從邊塞太平,京城已許久不曾提起這個稱謂了,丞相難得站起來恭迎,邊開玩笑,“侯爺這白麵,可不知迷了多少女子的心,這可好,又來一位姑娘禍禍男子,都讓你永寧侯府佔了個全。”還不待男子答,大太監站於主位,喊,“聖上駕到。”眾人皆跪,婉容被男人拉著,靠近坐席垂身,聽的上首一聲慵懶的起,隨著起身溫爾,上首龍椅中,皇帝微倚著,興致勃勃的問永寧侯,“說什麼呢?”婉容趁機抬頭,掃了眼那抹明黃又低頭,離的太遠,看不清面容,就是這個人囚禁了婉容的孃親,也是這一切的主宰者。“回稟聖上,說起今日秋分,該去圍場狩獵,猜您準備舍下哪個彩頭呢?”確實確實,皇帝合掌大笑,吩咐大太監開私庫,“去,去,這幫眼界淺的,還真是個好東西,就看你們誰有這個能耐了。”不大會兒,大太監手中拎著把長戟過來,白日裡瞧得分明,青紋可現,當為青龍戟,其分龍頭,龍口,龍身,龍四爪,龍尾,其頭能攢,口能刁,身能靠,爪能抓,尾能擺,兵器之上品。婉容不在意那把破鐵,滿心焦急的想趁機偷跑出去,正巧過來個粉衣宮女,矮身一禮,“丞相夫人請您過去一趟。”指指流水席後的女眷處,永寧侯點頭答應,讓緋玉貼身伺候著,又同婉容囑咐幾句,“不必害怕,萬事有爹爹,只隔幾道屏風,若是有人難為你,讓緋玉過來報於我。”婉容頷首答應,急不可耐的轉身離開,沒留意暗處有道目光一直焦灼在她身上,自她進來,賓客席間原本還侃侃而談的男子瞬間就啞了嗓子,目光痴迷且控制不住的偷看,沒錯,就是偷看,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值得他偷藏心底,西側的探花郎舉著酒杯過來,頓時心神領會,“狀元公這是要雙喜臨門?”一襲紅袍的男子笑的靦腆,同飲一杯後,還偷瞥著那抹身影,今天,他有了嶄新的身份,是不是就能求娶她了呢,就是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記得小時候的玩伴了?暗自傷神的時候,人已經轉過屏風,倏地沒了影子,男子垂下眼瞼,遮下滿目的傷,抬眼看向來人,輕斥道,“不可胡說。”婉容順著臺階一路往下,還沒到丞相夫人跟前,就被兩位蝴蝶翩翩的姑娘家給擋住路,其中一位眉眼還沒長開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上滿是憤怒,瞪著她沒好氣的甩下一句話,“你就是婉容?我表哥說待會兒開席後去後面的涼亭處,他有要事與你說。”她還想呢,這宮中委實太大,真沒法子找她孃親,唯一還是得利用永寧侯,但,怎麼用呢,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枕頭,眯笑著眼問她,“你表哥是?”對面的小姑娘煩躁的想趕緊打發她,“你會不知道我表哥是誰?今年頭名的狀元爺是也。”她也不知道表哥發的什麼都瘋,非得求她來私約個姑娘,還是個比她美一百倍的姑娘,哼,想當我嫂子,起碼不能比我漂亮。“哦,沒聽說過。”邊說,邊低頭看了看還剩餘一多半的臺階,這正好是個上下的,中間的緩臺上還坐著些貴女,專門研究酒令啊,或是詩詞的,估計這姑娘也是其中之一,如此迫不及待的攔住她,底氣很足嘛。果然小姑娘生氣了,鞋尖朝前近幾步,兇狠的頂她一句,“你別仗著姿色姣美就……”餘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的女子突然驚嚇著向後仰,她下意識的想拉她一把,結果手指還沒觸到她袖角,人已經跌下去,感覺一陣涼風撲面而來,緊接著就是周圍的喧鬧聲,隨意的拉著個貴女的手拼命解釋,“我沒推她,我都沒碰著她衣角……”被拉著的人緊忙鬆開她,後退著跪下,那頭皇帝親自過來了,永寧侯已經抱著人進了隔壁休息的角房,大太監尖聲尖氣的一搭拂塵問,“來,哪位貴女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啊?”皇帝坐於後,瞧著面前的這一群姑娘家,真是沒一個能瞧得上眼,都是些庸脂俗粉啊,沒甚意思……眾人相互打個眼神,本就不關她們的事,其中屬常樂縣主的地位較高,遂行禮後答,“聖上,我們都正抄寫詞呢,只陳御史家的五小姐同那位姑娘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