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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泉水,是驪山最高處的山尖上流著的一灣溪水,其效用能養顏美容,延年益壽,所以,常有仙女們來接了回去泡花茶喝,挨個兒俯身向小童行禮後,其中有位紫衣姐姐淺笑著上前詢問,“仙君可歸神了?”灰衣仙童回禮後,點頭回道,“今日方歸,去天宮赴宴了。”紫衣仙女名喚珍卿,是南海幽深地的一顆珍珠,因得天獨厚的滋養孕育,而成了個資歷尚淺的小仙,她拜在觀音座下,原本就嫵媚多姿的身形再加上面容的和善,令人輕易的就卸下防備。淡色的唇瑩瑩潤潤的,豐而翹著,尤其一笑起來,美的花朵都黯然失色,想起孟漳仙君的英姿,略微難為情的半垂頭,髮間的鎦紫麋鹿釵晃動著拂過白皙的頸,告辭道,“是嗎?那好,這是我親手做的鮮花餅,送給仙君品嚐,還請了小仙子幫忙傳達。”女子手伸出,瞬時幻出個貝殼樣式的食盒,遞過去交給小童,不放心的又囑咐一句,“小仙子多照顧著仙君,驪山多雨,當防著潮氣。”說完才覺失言,莞爾一笑,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呵,忘了,仙君是不死之身,更不畏水火,是我關心則亂了。”灰衣小童其實並不知她與仙君的淵源,只曉得觀音是看在仙君的面子上才收的她,然而,並也代表不了什麼。“本童還有要事需辦,就不與仙女閒聊,東西照舊不會收,還請收回去。”錯身而過,沒留意身後的珍卿由怒轉憐,悲慼著出了驪山。小青蛇挺好奇那個仙君的,莫不是她真得道成仙籍了,只不過,鶯兒和婉容又是怎麼回事?她沒法兒開口說話,只能用觸角感知周遭的一切,小童的手很溫柔,輕輕的翻過她的身子,然後用樹葉舀點兒天泉水,任她自己折騰,如果對於他而言是一丁點兒水,那麼,在她眼中就是一片汪洋。戰巍巍的勾著葉子邊吐舌沾了口,果真清靈入脾,沒忍住,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盡了,試圖扭頭去看剛才那那個小童,忽而覺得撞上了抹白,紋理頗為細緻的衣裳,可明明剛才瞧著那小童是秋灰色的啊,正納悶著呢,那張男人的臉就竟慢慢靠近,然後,充斥進了她的眼中。齊王殿下與永寧侯都是萬中無一的好樣貌,然而,小青蛇卻覺得,皆不及仙君半點姿容,他是那種清風明月般的,徐徐而來,令人舒適又多情,總之,她是一眼就被仙君的容貌就給折服了。男人覺得有趣,圓滾滾的身子倒挺靈活,忽而手底下的蟲子支稜著兩隻觸角轉了個圈,然後縮成一團,自成為保護圈,小青蛇的內心是極其羞恥的,本來被美貌仙君戳的很舒服,享受著呢,突然他手指換了個地方,正巧是她的隱秘處,多羞人啊,隨即蜷成個圈,拒絕他的觸碰。驪山山巔,今日又下起雨,淅淅瀝瀝的沒個完,仙君倚著看會兒書卷,閒了就放小青蛇出來戳一戳,一仙一妖倒意外的和諧。如此十日,灰衣小童前來稟報,“仙君,該去虛妄境了。”小青蛇原本昏昏欲睡,忽然被美貌仙君提拎起來還有些無所適從,笨拙的挪動著觸角,搭他食指上,聽男人隨風飄散的一句話,“小東西陪我去,你好生看家。”咦,這次依舊是金色光芒,飛昇後一點點的落下,堙沒在虛妄境中,小青蛇隨著懵懂的進入了個名喚傅雲瑤的女子的一縷神思中。盲婦前言北方的大雪紛飛,是伴著寒凍的風而飛舞的,老婆子駕著驢車慢騰騰的往城裡挪,走了兩天兩夜,她的手上全是凍瘡,遠遠的瞧見點兒富貴人家的影子,呵著氣回頭喊一聲自家姑娘,“小姐,那前頭的是不?”檀木的牌匾,前頭兩個大字,傅府。宣城裡,一提到傅家,人人皆知,都能說出一兩個版本的故事,首先是傅老爺子,想當年可是伴著老皇帝打下江山的大功臣啊,榮華富貴那是享之不盡。再來說他的兩個兒子,大兒子較為平庸,守著家業做起下等的商人,然而,眼光獨到,倒也賺的盆滿缽滿。其小兒子卻是個混世魔王,被傅老爺子打折了腿扔軍隊裡,據說沒過幾年就戰死了,也因此,傅老太太埋怨老爺子,早早的得了咳病傷身子故去,老爺子接連受到喪妻之痛,喪子之痛而一蹶不振,也將將挺了幾個月,突發腦疾撒手人寰。這一大家子飄零的夠嗆,卻又迎來一記重擊,傅家大爺只有一女,名雲瑤,性格靦腆羞澀,到了適婚年紀左挑右選的,最終定了戶貧寒的書生,讓他入贅,好能彌補女兒的嬌軟性子,偏的新婚第三天,傅家大爺攜妻子回祖籍祭祀,途中卻遭土匪紅眼搶劫,並賠上性命,此訊息一傳回傅家,唯獨剩下的雲瑤姑娘便整日哭哭啼啼,哀怨喪氣,沒過幾月就瘦的脫了樣子。正房,薰籠裡的桂花味香餅子飄散著,嫋嫋慢慢的,圍著床幃轉悠,由外進來位男子,身披抉角沉墨色大氅,頭頂戴個貂皮小帽,收斂了唇邊的愉悅笑意,進屋讓女婢脫去衣裳,徑自往床榻上去。“瑤兒如何了,還咳的那般厲害?”拉開幃帳,露出裡頭女子身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