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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人都走了,重光的臉色瞬間變了,陰冷得可怕,看著自己面前鼻青臉腫的得意弟子,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一天之內,又是放火燒卷,又是傷害同門,沈雲顧,你是真的想被我攆出赤陽宮麼?”如果他今天是真的殺了謝柯,那麼他身為掌門,必定是要手刃孽徒,清理門戶的。想到這個結局,重光就氣得手都在抖。沈雲顧沒說話。目光淡淡掃向了地上那碎了一地的白色粉末——他當時一指碾碎落到謝柯臉上的花。情緒太過莫名。或者說,他看謝柯的情緒一直都那麼莫名。厭惡的,抗拒的,排斥的。在他眼中,這個世上的蠢貨有很多,唯獨謝柯這個蠢貨所做的一切,都讓他不能忍受。“還是因為那個原因麼。”重光沉聲道。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有留意過的,沈雲顧對謝柯的特殊——那種從不掩飾的厭惡和嘲諷。沈雲顧一直是赤陽宮的風雲人物,名動一時。他所有的惡意幾乎都只針對謝柯。於是有一日,沈雲顧在他殿內書寫陣法,他突然一問:“你對謝柯,是怎麼回事。”那個時候沈雲顧手裡還拿著筆,姿態風雅矜持,雖說眉目過於冷淡,但到底還是規規矩矩的,沈雲顧悄悄一頓,然後輕聲回答他:“師尊,我對謝柯沒什麼耐心。只要他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不會刻意去刁難他。但是,我看他那張臉,終究是不喜歡的。”現在重光又想起那番話,道:“還是因為謝柯的臉?”沈雲顧唇角輕輕扯出一個笑,薄涼而冷淡:“或許是吧。”“師尊,叫謝柯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了。”他月色下呈現冰藍的眼眸有一種詭譎的情感翻湧,他一字一字道:“我現在,一見他,就想殺了他。”殺了他。或許不止是殺意,那種情感如同冰層之下的岩漿,他在控制著不讓它們奔湧出來,有朝一日真的控制不住了,他都不知道,是謝柯先死,還是自己先死。重光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無理取鬧!”沈雲顧低頭,表情在陰影裡讓人看不見真實。重光道人又繼續說了很多,只是他已經聽不進去了。為什麼最後劍鋒突轉,從謝柯臉上移開,只取了旁邊的一叢花。或許是那個蠢貨的眼睛吧。似曾相識。於心不忍。或者說根本,不敢下手。 生火因這一事,謝柯也算因禍得福,不僅免了在思無崖的禁閉,還重新恢復了內門弟子的身份。當初他被降為外門是因為沈雲顧,如今重回內門也是因為沈雲顧,這個人真的是和他,八字相煞。謝柯以前是劍鋒的,但謝柯他爹不忍心自己兒子再去其他峰受罪,乾脆就把謝柯記到了自己門下。重陽道人是門派內的煉器長老,器峰峰主。這麼一弄,器峰內人人自危。長得好看的女修恨不得往自己臉上糊點泥巴。長得好看的男修恨不得現在就請示外出遊歷。謝柯一個人就霸佔了一個洞府,那一夜沈雲顧的劍給他造成的都只是皮外傷,稍稍修養就好了。他躺在床上,手指快速翻閱著從藏經閣借來的書籍,一目十行。傳說中的五蘊火,七情六慾交匯而成。那麼他現在,需要先煉製一個原火。謝柯的目光在空中某一點稍作停頓,然後起身,披上天藍外罩,飛快往器峰的煉器閣走去。練器閣方圓十米之內都能感受到一股熱氣傳來,草木掩映裡,煉器閣高百尺,有滾滾的黑氣衝向雲霄。煉器閣的管事看到謝柯,整個人頭都大了:“謝柯,你來幹什麼?”謝柯懶洋洋笑道:“我借了幾本與練器有關的書,但看了很久也沒看出什麼門道,想著還是要來煉器閣看看才能有收穫。”管事:“你是個劍修看什麼煉器。”謝柯道:“我既入了器峰,就是器峰的人了,瞭解一下總不會錯的。”管事:“那你來吧,我帶你去”管事帶他去的地方,在一樓,是峰內弟子練習鍛造的地方,有很多小房間,每個小房間放著三個大火爐。管事道:“在這裡你可以隨便煉一些東西,運氣好可能還能練出黃階的法器。”天地玄黃是法器的品階,天為最高,黃為最次。整個赤陽宮裡天階的寶物,除了掌門重光道人的重光劍,就只有沈雲顧手裡的浮霜了。真的什麼好事都被他佔了。謝柯聽著管事介紹,唇角掛了笑意,敷衍地應著。管事說:“這裡的火取自地下,用不完的,你往火爐底下那個小坑裡放點柴就行了。”謝柯點頭:“好。”管事道:“那我先走了,你看著你的師弟們怎麼操作。”在走之前不忘萬般叮囑:“你不要又整出什麼事情,安分點。”謝柯:“是是是。”謝柯走到了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弟子後面,看著金色火爐微微發紅,火爐之下的火熊熊生長,從地下漫出來的火焰,普通純粹卻是恰是他想要的,地心火,容納性很高。他的到來,讓那名才只有煉氣期的小弟子一驚,回來一看,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謝謝謝謝、謝師兄。”謝柯笑道:“嗯。”小弟子被嚇的要魂飛魄散:“謝師兄,你你你你你你來幹什麼。”謝柯看著那火,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