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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平日的衣袖上,也經常繡著一株清雅的蘭花。
可沈蘭蘅卻偏偏厭惡極了他這一副偽善的模樣。
——那人表面上一副謙謙君子之狀,背地裡卻將自己關在這等暗無天日的牢獄裡。一想到這兒,他便覺得十分反胃,男人瞳眸微冷,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酈酥衣被那陣寒光嚇到。
她攥著衣袖,縮至於牆角邊,藉著月光與燈光,凝望向身前的男子。
對於方才的那一幕,她顯然不明所以。
她不明白——
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件衣裳,可是他賞賜給自己的,為何如今突然發了瘋,竟要將她衣袖上的蘭花剪掉?
瞧著對方面上的嫌惡之意,她不敢吭聲,更不敢去詢問。酈酥衣不知沈頃嫌惡的究竟是那袖子上的蘭花,還是她。
下一個被他手裡頭那把剪刀狠狠戳爛的,究竟是衣裳,還是她本人。
酈酥衣想往後退,可身後就那麼一大點兒空地,她被對方的目光逼到牆角,已然退無可退。
看著少女瑟縮的雙肩,沈蘭蘅勾了勾手。
過來。
她頓了頓,還是不敢反抗對方,緊咬著下唇,迎了上去。
“世……世子爺。”
沈蘭蘅終於放下剪刀。
撲面而來的是少女身上的馨香,宛若初春的風,拂得人心頭不禁軟了軟。可沈蘭蘅卻不是常人,他的心中沒有半分憐惜之意。
相反的,沈蘭蘅偏偏受用極了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酈酥衣眼底的晶瑩,他有一種取沈頃而代之的快感。
是啊,沈頃白日裡將他囚禁,那入夜的這些時間,就該是補償他的。
包括,身前的這一個女人。
如此想著,他極心安理得地攬過身前少女的腰身。根本不容她拒絕的,如此傾身吻了下去。
她不備,如小貓般嗚咽了聲,細弱的嗓音被他盡數吞入腹中。
一吻作罷,酈酥衣從沈蘭蘅的懷裡逃開,扶著牆壁,微微喘氣。
相比於她的侷促,對方卻是分外遊刃有餘。
他迎上前,用手捏住她光潔的下巴,迫使她再度望了過來。
不過是輕輕一個吻,她額上便已冒出一層冷汗。沈蘭蘅不禁咂舌,真是沒用。
殺意在心中翻騰,片刻之後,終於落了下風。
晦暗不明的月色裡,男人的目光隨著月光一同落下。
只見少女雖生得美麗,可那裝束、那妝容,卻打扮得格外清淡素雅。無論是先前袖子上的那一朵蘭花,還是如今她面上這等淡妝,都分外素淨清麗。
像那個人。
他的半張臉籠在這一片光與影的交界處,低垂下眼。
目光淡淡,落在她雙唇之上。
忽爾,沈蘭蘅微微蹙眉。
不夠豔麗。
她太乾淨了,同那個人一樣乾淨。
乾淨得令人生厭。
脖頸上一道冰涼的觸感,伴著隱隱的刺痛,令酈酥衣肩頭不由得一縮。她眼睜睜看著,下一刻,沈蘭蘅的指腹竟沾了她先前被剪刀劃傷的血液,殷紅的血點染在他蔥白的指尖,如一朵豔麗又詭異的花!
即便她萬分不願,即便她抗拒地擺著頭,那隻手仍然伸上前,輕輕擦過她的雙唇。
她眼中淚光打轉,晶瑩剔透的水珠,下一刻就要冒出來。
沈蘭蘅比她高大上許多。
他傾彎下身,用另一隻乾淨的手將她緊咬的下唇掰開,迎著她驚懼的目光,右手慢條斯理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
酈酥衣呼吸顫抖,輕輕撲打在他的手背。
她被迫仰著頭,卻因不敢與之直視、輕輕垂下目光。余光中,她能看見對方那一張清冷的面龐。男人一襲鶴氅,正饒有興致地低下頭,神色認真,如同在製作著一樣精美的瓷瓶。
一寸一寸,將她的唇磨得分外。
終於,就在酈酥衣幾欲含住他手指的那一瞬間,對方滿意地撤了手,“刺啦”一下,塗抹著鮮血的手在她的唇角邊拉出一道鮮明的紅痕。
沈蘭蘅微眯著眼,開始端詳起她。
她像是被嚇傻了,整個人幾乎要癱坐在牆角,一雙細弱的肩微微發著抖,眼底脆弱的眸光晃盪。
這樣才好。
沈蘭蘅勾起唇角。
女人身上終於沒有了沈頃的痕跡,取而代之的,都是他喜歡的樣子。
男人心滿